的洒金百蝶穿花罗裙的少女眉若远山,唇似樱绽,满室烛光映衬里,肌肤更是白的发光。
张月芬紧跟在小冯氏身后,眼看着红衣少女从眼前逶迤而过,眼底的笑意飞快逝去。
时至今日,她才第一次见识到这样明媚娇艳的脸庞有怎样的杀伤力。
所有的风头都被她抢过去了。
偏偏为了今日家宴,除了几位小娘,府中女眷皆是一身大红衣衫,张月芬也不例外,她甚至还戴了一整副红宝石头面,真真是有苦说不出。
日后在人前绝不能和她穿同一色的衣裳。
张月芬思忖。
正堂内烛影恍恍,角落阴影里的张月清和张月萍将光秃秃的手腕往袖子里藏了藏,脸上流露的更多是艳羡。
大娘子并不待见她们,日常用度仅是过得去,张月盈腕间的那只芙蓉玉镯是想都不敢翘想。
更别提府上的事,今天这般人手告急,都压根就不让她们插手,她们这对姐妹只能闲得在院子里一起喂鱼,至今连账本都看得不是很明白。
楚太夫人被请上了上首,额前精致的苏绣抹额上嵌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阳绿翡翠,衬得她整个人贵气十足,瞧着比长兴伯还有气势。
寿星公长兴伯在左下第一的位置落座,捋着胡子看着小辈按着排行一一给他拜寿。
张月盈从容淡定地送上了一件平平无奇的紫竹摆件,寓意节节高升,和张月芬亲手所做的针脚细密、刺绣繁复的长衫逊色了不止一星半点。
长兴伯也不在意这个,摆摆手让她退了下去。
眼看扳回一程,张月芬面色趋缓,整个人又透露出一种高门贵女的淡定自若。
宴席很快开始,张月盈坐在张月芬和张月清之间,正要去夹面前的一道鱼脍,就听右边的张月清问:“听说有人给父亲送了一件半人高的珊瑚树是不是真的?”
她和张月盈同在风荷院,有那么几分可以说话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