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婳垂下眼眸,眼睫上挂着泪珠,仍然没有说话。
让家人知道她安好,不会给顾辞宴造成任何影响。
她知道顾辞宴是她的主子,需听从顾辞宴的命令。
顾辞宴也让她完全听从他的话。
可是她不是没有感情的物件。
她不是生来就是伺候的下人,家人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人。
顾辞宴坐在折婳的对面,盯着折婳的脸,眸光越来越阴鸷。
……
“折婳,你没事吧?”芳杏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折婳的面前。
芳杏回忆刚才顾辞宴将药膏扔到她的怀里,他脸色冷冽地离开的场景,她心里一阵后怕。
折婳忍着脚上的疼痛,安慰道:“我没事儿,脚有些疼。
刚才的事情,我又连累你了。
”
若不是她,芳杏不必承受顾辞宴的怒火。
芳杏顿了顿,迟疑道:“折婳,刚才你是惹世子生气了吗?是因为你给你家人的那封信,还是季世子……”
折婳的视线扫过地上碎了的药瓶,刚才顾辞宴离开时,她写给家人的那封信也被顾辞宴拂到了地上,顾辞宴的脚从信封上踏过,信封上还残留着一个脚印。
折婳吸了吸鼻子,道:“我如今是世子的丫鬟,但是从来没有规定,丫鬟不能给家人写信。
季世子一片好意,是我没有福气,没能享受季世子送来的药膏。
”
她和妹妹是双胞胎,妹妹生来便身体孱弱,据说是因为她在折母肚子里时抢了妹妹的营养,因此她一直对妹妹有愧疚之心。
这么长时间她没能和家人取得联系,她不知道妹妹的情况,折父早些年被野兽咬断了腿,没有挣钱的能力。
折母一个人不知道这段时间能否养活妹妹和折父。
折婳最担心的还是妹妹的身体,妹妹基本上常年喝药,会需要大量银子。
她当初会卖身为奴,也是因为折母一个人无法养活一家子。
她的这封信今日没能让芳杏的同乡帮忙送出去,以顾辞宴今日的态度,她知道她家人的事情无法再指望上顾辞宴。
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