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浓密如黑羽般眼睫微掀,一双琉璃般剔透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凛然,轻启檀口语气重了三分:“慎言。
”
兰心快速地捂住嘴巴,害怕似的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四处瞟了瞟,见周围确实没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手,撅了撅嘴道:“我又没说错嘛。
”
女子淡淡望去,兰心便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直至女子若有所感地向着窗台走去,兰心这才吐了吐舌头。
夜风沉沉,暗色浓郁。
将军府戒备固然森严,但对于裴沽酒和陈铭海而言如若无物,两人轻松越过那些侍卫,找到一处堂皇明亮的屋子,在其对面的屋翎坐了下去。
树影斑驳,恰好遮住两人。
裴沽酒坐在瓦栏上,双腿悬空,半眯着眼睛看向对面烛光蹁跹的窗户所在。
两人是第一次来将军府,裴沽酒却好似早已知晓江月弦的住所在哪,陈铭海心下疑惑,当即便问出口:“殿下,这儿就是江小姐的闺房所在?”
裴沽酒看看他,点头解释道:“以大将军的爱女程度,护卫最森严的地方自然便是江月弦的住处。
”
陈铭海恍然大悟,不禁佩服起自己家殿下。
可转念一想又为难起来:“殿下,我们此举怕是有所不妥吧?”
“嗯?”裴沽酒反问:“有何不妥?”
“江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
裴沽酒轻笑一声:“她迟早都要嫁与我,提前看一眼自己未来的太子妃怎么了?”
“可是…”陈铭海道:“您想看也要挑个合适的时间吧,这深更半夜的,要是被发现……”
话没说完,便被裴沽酒轻「嘘」着打断了。
陈铭海及时停嘴,顺着裴沽酒的视线看去,只见对面那扇原本紧闭朱红的门窗忽然打开,一道白衣身影悠然出现。
夜色阑珊,陈铭海只觉眼睛不受控制地直了起来。
一轮弯月发着清澈皎洁的月辉,像是流动的波影绸缎,沁着寒意与柔和。
这样的月色是极美的,可此时,陈明海却觉得那女子比这月色还要晃眼三分。
她一出现,这天地间的万物便恍然失去了光泽与颜色,沦为她的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