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抬起头,漂亮的五官暴露在冷白的灯光下,美得惊心动魄。
班长见向来心如止水的言许难得地动容了,拿掉言许沾着颜料的画笔,乘胜追击:“来嘛来嘛,大学两年了,你从不参加展览外的集体活动,不要总是拘束着自己嘛,你可是我们系的艺术天才!来嘛!”
不要总是拘束着自己。
呵,言许想笑。
错了。
明明是贺逐深拘束着他。
四年前,单亲的赌鬼父亲欠了500万欠款,在知道幕后大佬贺逐深好男色、并且经营着艺术设计企业后,一纸契约把艺术天分惊人的亲儿子卖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贺逐深时的恐怖阴影。
之后贺逐深砸着钱,在他身上一遍遍留下屈辱的烙印,将他与16岁以前的无忧无虑彻底割裂开来。
“言许…言大神?你在听吗?难道又不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要对那个男人逆来顺受?
他不是男人的玩物!
言许攥紧了捏着颜料盘的手,冷淡的神色没变,清澈好听的声音却蓦然变得低冷。
“哪里?明晚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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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E酒店内,优雅的音乐流淌。
“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系的天才言许,当年艺考全国第一,十八岁就办了画展。
本该去国美的,却让我们捡了便宜。
哈哈哈……”
言许当年志愿填的其实是离A市千里之遥的国家美院,最后还是绝望地留在了本市的A大,因为贺逐深从中作梗。
这不是他最叛逆的举动,但这次事情的后果是他被铐在床上铐了三天,贺逐深像发情的饿鬼一样,除了远程办公和用餐外,其余的时间都在了他身上,把他折磨得狼狈不堪。
想到这里,言许一阵心悸,看了一眼手表。
19: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