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威压,低沉着嗓音漫然问:
“怎么?”
“又躲?言言。
”
危险的语气令少年像受惊的猫惊颤了一瞬。
他瑟缩在地下室的角落,脚腕上的锁链凌乱地蜿蜒在地毯上,其中一部分被贺逐深踩在脚下。
这证明他大概是无意中忍不住又开始挣扎反抗了。
“贺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没有想逃……”
眼泪失禁地滴下来,他条件反射地战战兢兢开口,却更紧地蜷缩起来,仿佛要缩进墙里。
而面前的男人却饶有兴致地说:“叫错了。
言言。
”
思维迟缓地停滞刹那。
在男人起身的瞬间,身体终于先一步做出反应,抓住了男人的衣服。
“老公!”
“对不起,我错了,不要走……”
男人仔细端详了片刻,伸手抚摸了一下少年的脸颊,少年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可很快便崩溃地湿润着眼睛,把脸主动送到了男人的掌心摩挲讨好。
“不要走……”
“我错了,我真的不会再逃。
”
“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不要把我一个人关在这里……”
……
“病人情况在恶化,长期被迫关在安静狭窄的房间,病人已经同时对您产生了病态的依赖和恐惧,您的部分行为对病人造成了严重创伤,我会为病人安排药物和心理治疗,同时也建议您不要在对病人做容易让他应激的事情。
”
贺逐深盯着显示屏上熟睡的少年,“他会逃。
”
医生沉默良久。
“或许,您更需要接受治疗。
”
……
言许回到了别墅,可以看到阳光。
但他对阳光并不太感兴趣,他只对贺逐深感兴趣。
医生每次来别墅的时候,少年都恹恹地待在贺逐深旁边。
少年穿着和身旁男人同一款式的定制西装,他有些清瘦,脸形和五官有些娃娃脸,皮肤是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见光泽的白皙,加上一双漂亮的眉眼,他蜷缩在沙发上时,很容易让人忽略他修长的双腿,乍一看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令人很难分辨出他的真实年龄。
但作为他的主治医生,他是知道的。
其实应该称他为青年,但第一次见到他时以为他是高中生,少年的影子就刻进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