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
苏清词也不用四目相对,走到姜瑟如面前,拽来把椅子坐下,说:“我得了绝症。
”
真奇怪啊,明明恨她,可得病这件事却想告诉她。
“特发性肺动脉高压,医生说我离不开药,就像鱼儿离不开水。
”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一年,两年?”
“我不怕死,因为早在我小时候就“死”过无数次了,我只是不服气。
凭什么我的童年满目疮痍,我的人生一片狼藉,到死都不得善终?”
“我也很不甘心。
穷极半生,对裴景臣依旧求而不得。
”
“我不贪生,只是舍不得他。
”
姜瑟如眨眨漂亮的杏眼。
“没人可以说,只能跟你说。
”苏清词放下长腿,从容起身,“我说完了。
”
姜瑟如展颜一笑:“好看吗?”
苏清词没有说话,也没有停留。
姜瑟如轻轻把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垂着眸子笑:“小词快放学了吧?”
*
苏清词回家十分钟不到,裴景臣也回来了。
听到开锁声,正在换衣服的苏清词胡乱把羊毛衫套上,和往常一样迎去门口:“回来了。
”
裴景臣手里提着个红袋子,苏清词问:“打包的?”
尽管裴景臣已贵为“裴总”,但他骨子里的节约从未改变,尤其是珍惜粮食。
在同龄人最好面子的学生时代,他就不羞于打包,工作后跟这个总那个董的谈完生意,同样将光盘的美德贯彻到底。
有个性,这又是苏清词深深着迷的一点。
“不是。
”裴景臣惯性的把袋子递给苏清词,“圣诞小礼品。
”
惯性接过来的苏清词怔鄂,一抹受宠若惊的喜色在眉梢晕染开。
裴景臣:“快圣诞节了,凡是在这家餐厅消费的,临走时都会发一份。
”
苏清词苍白的嘴唇抖了抖:“是么。
”
他在期待什么?总是不长记性!
苏清词关心道:“喝多少酒?”
裴景臣边解领带边说:“不多。
”
苏清词还是去厨房给他热了杯牛奶,端给裴景臣时,他顺手捡起红纸袋。
没关系,虽然不是裴景臣特意给他的礼物,但也是裴景臣带回来的东西。
就算是一张“连题字都不是裴景臣亲手写的”的贺卡,他也会视若珍宝,小心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