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伊娜收回手，翻身下床。
白伊娜睁开眼睛，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向朱利安伸出一只手。
黑伊娜在浴室里开始洗漱。
白伊娜自然而然地抱住朱利安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我是不是让你担心啦。
”她轻轻晃着他，说。
朱利安僵硬了一瞬，才慢慢地软化下来。
“我和另一个我，都很想你呢。
”
朱利安慢慢地，不确定地说：“我也……”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但白伊娜也没有在意，她啾地亲了朱利安一口，也下了床，去另一个浴室梳洗。
房间里只剩朱利安一个人，茫然地靠在床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黑伊娜拉开浴室的门，带着湿漉漉的蒸汽走出来。
她穿着短睡裙，白生生的脚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像一只猎食动物。
脸上没有笑意，神情也是淡漠的。
朱利安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她。
所以他站了起来。
这样一来，黑伊娜就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
穿军服的她可以凭气势把他压制住，但是睡裙不行。
黑色的，带蕾丝的小裙子衬得她像个无害的小女孩。
黑伊娜越走越近。
距离只剩最后一步的时候，朱利安低头望着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点。
于是她也停住了脚步。
“我饿了。
”黑伊娜说。
朱利安的大脑生涩地运转起来，过了几秒，他问：“你……想吃什么？”
然后他才想起来，自己其实什么也不会做。
黑伊娜仰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床：“躺下。
”
只需要这样一个动作，两个字，俨然就令朱利安想起那个颐指气使说一不二的战争机器。
他咬住口腔内侧的肉，不情不愿而又无法抵抗地躺在床上。
后颈上出了一点汗，脊背也绷得笔直。
黑伊娜走到他身边，朱利安睁大了眼睛。
他的眼底有倦色，因为自从送走伊娜之后，都没怎么睡过完整的觉。
黑伊娜面无表情，帮他掖了掖被子。
然后转身走出房间，关上门。
黑暗笼罩下来，朱利安不知所措地躺了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