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太子命奴婢们取来婚服配的额饰,要您去试试。
”
司星珩听见如此招摇的称呼,不舒服的蹙起眉,“事情还未落定,嬷嬷还是叫小女名姓为好。
”
领头的老妇是太子奶娘,自是高寻常宫女一头,伸出小臂欲扶司星珩一把,“玉牒刻好明日便会送来,太子妃莫要推诿了。
”
其余的都是太子特意寻来服侍司星珩的适龄宫女,年龄不大,听着嬷嬷这样讲,也跟着恭维起来。
寝殿里摆放的木匣一字排开,有新打造的头面首饰,还有些婚衣里的撑子。
老嬷嬷伺候司星珩梳洗试衣,一套下来看见太子从外殿回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望着成妆的司星珩,微愣着对视一眼。
“像啊殿下,和娘娘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嬷嬷的眼泪几乎的悬在眼眶中,眼尾的红暴露出她此刻情绪的起伏。
太子虽没有过多的表示,但越来越快的脚步突显出他的焦急。
他绕到司星珩背后,顺着嬷嬷的角度从铜镜中看她。
赛雪的肌肤莹白婀娜,赤衣乌发,唇不点而红。
太子视线凝在发钗末端摇晃的步摇上,话却是对着老媪说的,“苏娘,本宫不是让你选些乖巧的丫头来服侍阿珩吗?怎的还是你一个人?”
苏嬷嬷是先皇后的远亲,在老家生了个异瞳的女儿,村里认为两人不详,准备了火漆要烧死小孩。
她夫家看见孩子一黑一蓝的眼睛,吓的直接搬到了隔壁县城里。
母女俩躲到荒山半腰的小屋,仅剩的银两都换了补奶的吃食。
可惜天不眷顾,孩子不到满月染了风寒,她走了一晚的夜路寻医,等跨过山身子暖和起来,才发觉驼在背上的孩子浑身冰凉,四肢都僵硬了。
她无奈的把孩子放在一家看起来尚且温饱的人家门口,盼着好心人能出些钱财安置,不至于让女儿凄惨的到阎王爷那报道。
直到天色破晓,鸡鸣乍响,她没有等到那户人家开门,只好狠心转身,入去京给自己寻个出路。
恰逢先皇后产下皇帝登基的第一个孩子,苏嬷嬷便揭榜进了宫,凭着微不可查的一点血缘关系,成了太子奶娘。
好在太子是个念旧情的人,让她这么多年留在府上管事,还等到了太子娶亲的这天。
“奴婢哪敢怠慢?是太子妃下令无需她们伺候。
”
苏嬷嬷泪眼婆娑,她方才在花园里见到司星珩,尚不明白倾于权势的小殿下怎会下定心要娶这般小门武将家的女儿。
梳妆镜前,太子妃用湿漉漉的圆眼盯着她,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