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几人都抬起手遮住眼睛。
太子身上大红的婚服边缘被光线打的几近透明,而他的脸色却在一瞬间煞白。
“你?你...没死?”
与此同时,身后的木门“嘎吱”一声轻响,皇帝和三皇子的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倒灌的空气似旋涡般卷起战旗,冰冷的盔甲在盎然的暖意中渗透着肃杀的味道。
霍祁一袭红甲披风,睥然俯视蜷在影子中的太子,没有一丝情感。
“臣幸不辱命。
”他看见殿内惶惶喜烛,满目红绸,依旧平静的单膝跪地,将虎符呈在手心。
怀夏和怀冬一左一右杵在太子身边,虽未动手拿下,但以一个无死角的阵型将他包围在中心。
从木门望出去,方才两边还打的热火朝天,现在都偃旗息鼓,连能完好无损站在原地的都没几个。
皇帝挺直身子,僵了一会,才接过霍祁手里的东西,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霍祁也没多说,太子和三皇子在背后谋划了多少事他最清楚,篡权多位,保住性命贬为庶人都算皇帝格外开恩了。
他转身就朝可敦走去,她怀里抱着司星珩,小姑娘浑身烫的像块碳似的,迷迷糊糊不清醒。
太子还站在可敦身后,任谁看,都觉得霍祁是冲着太子去的。
“站住。
”利落的女声打破了殿内无声沉默的气氛,但却没有打断霍祁的脚步。
碧丘从可敦手中把人一抢,从靴子里抽出短刃放在司星珩颈侧。
也不知是刀不够锋利,还是她并没有用力,刀尖在司星珩脖子上抵出一个小坑,却并没有刺出血。
霍祁面不改色,蹭了蹭嘴角,用下巴磨掉手背上不小心染上的鲜血。
“把太子殿下放了!否则我...”可惜她话还盘旋在喉咙里,眼珠子快瞪出了眼眶。
她知晓霍祁武艺超群,所以一直把司星珩当做盾牌一样半扶半搂的挡在身前。
可依旧没看清他是如何到自己面前来的。
霍祁轻而易举摸到了她后颈上凸起的颈柱,几乎不废吹灰之力,整条颈椎就在他轻轻按动下,碎成了齑粉。
碧丘就像是骤然间丢掉了魂魄,被抽去骨头般软绵绵的滑到地上,生机顿失。
太子诧然地盯着眼前的一幕,想说的话卡在了嗓子眼,绕了好几圈,才缓缓飘出两个字。
“阿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