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霍祁屋子,看着他在一次次无奈中转而接纳。
第二天,他也总会收起温文尔雅的斯文样子,去替她出头、收拾残局。
仿佛上一世的日子就是这么日复一日的过下去的。
可是这几日她脑海里总留着一个画面。
她在一个瓢泼大雨的傍晚,护送过一台棺木出城。
对其中一个女子有个模糊的印象,当时只有她一个女眷,怀里死死的抱着个粉嫩的小女娃,跟在送棺的队伍最后,丧服下隐着一双惊慌失措的赤眼。
铜钱似的撒路纸刚向上抛起,就被大颗的雨珠浇落,所到处的纸钱铺满了荒芜的街道。
那次的雨便如今天的这般倾盆而下。
她着实想不起,护送的人和那个女子到底是何身份。
但能想起队伍里的人,貌似都不是京城人的打扮。
司星珩坐在窗边,一边思索着,双手自然的搁在筝上。
伴着外面的白雪窸窣落在檐上,一股铮铮琴声如流水般泻出,音声虽激昂悲壮,却而带有种令人断肠的婉转哀鸣。
“珩姑娘,你......”怀夏被琴声吸引,看了过去。
司星珩的脸颊呈现出不寻常的潮红,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被拧出来。
“医师马上到了,我去接应一下。
”怀夏慌张的升起暖炉,朝外面跑去。
随军的医师正在往这里赶,原本是为着能及时给霍祁治伤,现在看来得先请来照顾着司星珩了。
“只剩你了,呆在这里,别出事。
”司星珩止住怀夏,身子一晃,觉得自己眼前有些颠上倒下的迷糊。
“其他兄弟都是去支援司星将军了,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怀夏解释,穿戴好蓑笠夺门而出。
一炷香的功夫,司星珩撑起绵软的身子,靠到门前,五指关节骤然一顿,浑身的汗毛瞬间一抖。
木屋的栅栏边不知什么时候,列满了一个个玄色的身影,如鬼魅般与黑夜融为一体,只凭着肩头缀满的莹雪,勉强看得出人形。
司星珩上前合手关上了窗,紧接着拉开木门。
人影整齐划一的让了半步,领头身着夜行衣,从缺口处掠了到司星珩面前,跪地恭敬的呈给她一个盒子。
盒子方方正正的,看起来有些重量。
司星珩清雅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让人捕捉不到的寒芒,当胸一脚。
虽说她没有内力,可这一脚下了狠劲,“谁让你们追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