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凄惨死去。
我死后,为我收敛残缺尸骨的,竟会是我一直疏远惧怕的那个人。
而周时安,正新婚燕尔春风得意,自始至终都没出现过。
这些天,梦里的事一一应验。
如果没有这些梦,现在我已经在疯狂打周时安的电话。
然后以死相逼准备跳江了。
我很感谢这场梦,让我像是重生了一样。
可以一点一点改变自己既定的悲惨命运。
第三次拨那个电话的时候,那边终于接听了。
我紧攥着手机,轻贴在耳边。
梁聿深三个字,在我舌尖盘桓数次,方才缓缓念出。
大雨如注,隔断了全世界的喧嚣。
只有梁聿深的声音,略带着惫懒,沉沉响起:「江浅?」
「梁聿深,雨下的很大。
」
「我在江边回不去了,你能来接我吗?」
电话那端安静了数秒,我紧张地攥着伞柄,掌心都是湿黏的汗。
梦里面,梁聿深为我收敛尸骨的时候,好像落泪了。
他的泪一滴一滴落在我腐烂的肉体和白骨上。
我在梦里都感觉到了那种灼烫。
后来,他带着一小瓶我的骨灰在身边,带了一辈子。
也孤零零了一辈子。
我忍不住落泪,哽咽了一声。
「你哭什么。
」
梁聿深的声音忽然传来。
依然是那种淡漠的语调,甚至有些许的不耐烦。
「我又没说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