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抓娃娃机又亮了起来,在喜庆的音乐声里,岑越终于把那只叼着纸盒的狗子拿到手里。
只是中途三抓两败,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巧合似的。
就像他与霍狄的三次相逢和两次别离。
霍狄亲了岑越一下,又捏了捏狗子的耳朵。
他温和地哄道:“把盒子打开。
”
盒子上其实有两根丝带,是跟玩偶系在一起的。
岑越低下头,解开丝带,慢慢地打开盒子。
他看到两枚戒指,都是素净低调的款式,一个稍大,一个稍小。
霍狄拿起那枚稍小一圈的指环,握住岑越的无名指。
他屏住呼吸,指尖微微一颤。
霍狄把戒指缓缓推上去。
冰凉的金属质感套在指根上,像是被锁住了一样。
霍狄抓着岑越不自觉地发着抖的左手。
“小越,”霍狄说,“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
岑越咬着下唇,垂下眼睛。
“乖,帮我也带上戒指。
”
他不吭声。
因为眼眶有些模糊,所以动作也不怎么平稳。
终于帮霍狄套上去之后,一滴泪落下来,刚好砸在霍狄的无名指和中指之间。
“……我没哭。
”岑越别过脸说。
只是酸楚艰涩和迟来的幸福交织在心口,情不自禁,怎么也忍不住。
霍狄亲亲岑越的眼睛,然后抚摸着他的后脑,把整个人按在自己怀里。
岑越脊背微微起伏了一会儿,终于逐渐平缓下来。
岑越仰起脸,带着轻不可查的鼻音问:“霍狄,你是现在还把我当小孩对待吗?”
霍狄说:“嗯。
”
想这样,一辈子都把他放在手心上。
不管什么情况,不管多大年龄。
想让岑越重新找回全然的信任和依赖的本能,重新学会该怎么很自然地撒娇。
霍狄是个固执,死心眼的人。
他在苦寒的边境捡了一个宠不坏的漂亮少年,从今以后,在长得看不见头的人生里,就会一直对岑越好。
霍狄一只手抱着岑越废了好大力气才抓回来的傻狗,另一只手牵着岑越本人。
他说:“累了的话,我们就回家。
”
岑越指尖动了动,用力地回握过去。
指环撞着指环,是一声轻极了的脆响。
“回家吧。
”岑越低声说。
自从被霍狄捡走之后,岑越才许过两次生日愿望。
十七岁和二十六岁,没有蛋糕也不曾点过蜡烛,而到今天,愿望竟然全都实现了
霍狄终于回来。
他也真的成了一个有家可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