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
没什么好说的了,岑越越过霍芩的发心,扫了一眼霍狄。
霍狄始终站在霍芩前面,俨然是保护者的架势。
他看看时间,下了逐客令:“不早了,今天先这样,让芩芩休息吧。
”
于是岑越只能告别。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入长廊尽头的洗手间里,垂着头,洗了一把脸。
也许是被冷水刺激到了,抬起头照镜子时,能看到眼角通红一片。
不是哭,模样反倒像极了一只无路可走,孤注一掷的困兽。
岑越呼出一口浊气,一步步慢慢地走回去。
病区门口贴着指示牌,探视时间是每日下午2:-1:。
岑越从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一眼。
现在已经近九点了,他不必等太久。
于是岑越就靠墙站着,把怀表紧紧地握在掌心。
偶然有医务人员路过,问他是不是需要帮忙。
岑越摇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只是在等人。
”他低低地说。
因为病房都自带沙发和会客间,所以走廊上,并没有用来休息的椅子。
岑越站了一会儿,左膝开始难受。
所以干脆坐在地上,屈起左腿,用掌心暖着膝盖。
在医院里耽搁了这么久,止痛药的时间也差不多过了。
霍狄还没有出来。
岑越看着对面的白墙,想起很久以前的旧事。
那年霍狄牵着他的手,带他来到首都。
无数幢鳞次栉比的高楼,十字路口布满五光十色的灯与荧幕。
他成了一只误入浮华的候鸟。
霍狄摸了摸岑越的后脑,指腹温度滚烫。
“小越,”霍狄嗓子有些哑,“你可以任性一点。
想要什么东西,直接说出来。
”
“只要我能给你。
”
岑越想要得不得了,连胸腔和胃部都为之抽痛,仿佛有一团火在里面灼烧。
他弯下腰,把脸贴在手背上,觉得自己真他妈的卑鄙。
马上就要十点。
霍芩的病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岑越抬起头,等了两秒,终于看到了霍狄的身影。
霍狄扫了他一眼,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径直从岑越身旁走过去。
岑越撑着地面,想站起来。
膝盖刺痛,他趔趄了一小步,才勉强扶着墙,找回平衡。
“霍狄。
”他说。
霍狄在电梯口前,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