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启言稍稍抬高了声音,“需要我重复一遍么?”
陆萧捏了捏拳头,对方相比昨天显而易见软化了的态度让他稍稍积攒了勇气,遥遥的望着程启言说:“……你会一直在这里吗?不会突然消失对不对?”
他实在太害怕被丢下了。
程启言知道他的顾虑,也不再吝啬打消他的顾虑,“惩戒师如果在惩戒期间离开,是要受到追诉的。
”
陆萧怔怔的看着他,脱口而出的问:“那……惩戒期过了之后呢?”
他稍稍垂了眸子,带着些不安的说:“我……见不到你,感受不到你的存在,我会很害怕。
”
这样的表达实在是过分直白了。
程启言好像透过眼前站着的瑟缩身影看到了他过往六年来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
自以为的与世隔绝,却原来一直被一个人牢牢放在心上,时时刻刻都被惦念着,追寻着,爱慕着。
程启言好像清晰的听到了什么东西在跳动的声音。
许多年以来的桎梏在这样诚挚的表白中摇摇欲坠,一根红线已经悄然束缚在指尖。
程启言意有所指的说:“说来你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了。
”
是个心智都成熟、可以不完全被监护人管控的年纪了。
你有自己的思想,也的确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的确是不该总是把你当成个小屁孩。
陆萧有些懵然的抬起头,听程启言继续说:“出于人道主义原则,惩戒师要对每一个被惩戒人负责,所以不会出现你想联系却联系不到我的状况。
”
陆萧在努力用一种不那么激动的心情理解哥哥的话。
但无论怎么告诉自己要理智,哥哥的意思都还是,自己以后不会再找不到他了。
这是哥哥……应允了自己可以联系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