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谁最适合重新激发他的情绪,也只有这个陆萧了。
”
列车长觉得这法子还是冒险的很,不过秦双冽这货虽然偶尔没正形,这方面却的确是没怎么错过。
另一头,秦双冽放下手机,继续给刚洗好澡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的单黎猫猫吹头发。
单黎仰着头看着倒过来的秦双冽,“这样会不会太逼迫他了啊?”
秦双冽捋着他金色的发丝,“放心吧,他要是真想拒绝的话有的是法子,我倒是担心,程启言要是答应了,那个小朋友会坚持不住。
”
他关掉吹风机,揉了揉猫猫蓬松的发顶,“他的怨怒积压了太久,像个濒临爆掉的气球,无论我怎么引导,都无法让那气体排出来些,如果那小朋友把气球戳破的话……”
单黎哎了一声,“那你记得告诉列车长勤盯着些,别出什么事,不然啊,我看你也是个教唆罪。
”
“心理疏导的风险的确是很大的。
”他凑到单黎脸颊边亲了一口,“但有时候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
程启言一言不发的盯着屏幕已经黑掉的手机。
正如秦双冽所说,他心里积压的情绪已经被撕破了一个口子,如今再想收,却是很难了。
如果不是他们,如果不是他。
自己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一个自尊心极强、甚至靠着自尊心才能活下去的人,被摧毁了原本美好辉煌的人生道路,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
他一步一个脚印迈过的荆棘淌过的泥沼,在轰然断裂的桥边显得极为可笑。
程启言日复一日的看着再也无法到达的桥对面,和桥下看不见尽头的万丈深渊。
他被困在这方寸之地,眼睁睁的看着来路被大雪覆盖,去路则逐渐褪色成遥不可及的未来。
可这个人呢?他享受着不该享受的一切,轻而易举的迈过了这座桥,却反而折返回来,说要拉着自己一起走。
真是可笑。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