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名堂的,被敲桌子喊醒并一路带到办公室罚站的李雾山心里骂道。
三楼最里面的办公室,他很熟。
面前站着面色发黑的老田,他更是熟的不能再熟。
李雾山垂着头,第一千遍地听着相似的训话,脑子里胡乱想着些有的没的,比如为什么老田今天看起来脸更黑了,生气还会加深肤色吗?
“唉!”叹气重的像是砸在地上,但这意味着这场训话步入了尾声。
果然老田开始了经年的总结陈词:“多的我也不想再说了,说过很多次了,你自己心里要有数,不要忘了学生的本分!”说完又是一声叹,没什么肉的两颊微微凹陷,因为生气又僵硬地绷紧,显得皮贴着骨头似的。
李雾山有些不忍心地低下了头。
老田……挺不容易的。
“最近缺钱吗?”不容易的班主任突然向李雾山凑近,压低了声音。
“没,不缺……”李雾山说,看到老田的手从灰扑扑的棉袄兜里掏出磨皴了皮的钱包,慌张地往后倒退了一步。
老田的手却已经迅速伸过来,见他肢体回避,空着的手敏捷地抓住李雾山的胳膊,紧攥着不让他再躲,右手则握着东西,往他校服口袋里塞。
他干瘦,劲儿却不小。
李雾山扭着身子躲他的手,老田还能死死把他拽住不让走。
“你别跟我拉拉扯扯的……一会儿别的老师要来了!”
“不是……”李雾山也要叹气了,“你……您别这样,我不缺……”
“不缺钱你不来上课!”老田眉毛竖起来,板着一张脸冲着他骂,“你再逃课,我都不知道在王主任那里怎么圆!”
李雾山沉默了几秒,开口许诺:“我以后不逃课了,这钱我不要。
”
听到他这话,老田脸上的肌肉稍稍放松了些,但手还是牢牢钉在李雾山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