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拔是国事,你胡言乱语,有损王室颜面。
”
王君扔出折子,没好气训斥:“我知道你一贯爱开玩笑,恶作剧也要挑时候。
”
野利叹口气,惭愧鞠躬:“我错了。
朱嬴说您有冒险精神,其实您最稳重不过了。
”
都尉看丞相今日告假,势均力敌,不肯死心,陪笑说:“朱姑娘只有这一句赞美?长史,是不是忘了别的?”
“另一句错得更离谱,算了。
”野利摇头,前进几步,要去领回文书。
“离谱的话——”学士的话被打断。
“她还说了什么?”丹砂扣住那张纸,挑了挑眉,追问道。
“她说您很聪明,恕我冒昧,看不懂女孩子心意,不解风情,咬文嚼字,无论如何称不上‘聪明’二字。
”野利非常谦恭地回答。
此话一出,众人默然。
都尉心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怪他没艳福。
学士深知逆徒巧舌如簧,忠言逆耳,反落了不是。
野利上手夺,丹砂先一步持纸张靠近灯烛,艳红火舌燎上一角,像馋极了,吞没一纸文书。
他似笑非笑,转向他俩:“好了,你们斗法,总要把刀子扎到外人身上。
”
朱嬴不知野利诓她,到了约定的日子,老老实实进宫,和几个女子呆在屋里等候。
这些姑娘皆是盛装打扮,更有浓妆艳抹的,朱嬴心想,对手真多,她们又是胡人,我该怎么出奇制胜呢?
胡姬们也不禁错愕,她们没料到汉女也来竞选,好不郁闷,一来汉朝威势赫赫,得罪不起,二来这姑娘光彩照人,不可逼视,又有一股天之骄女的气势,雄踞东方,教人隐隐畏服。
众女各怀心思,一时间沉默,直到宫女说王君礼佛,请诸位先用膳,摆上茶饭,才有些动静。
朱嬴以为饭后考核,安心吃饭。
她自认为风平浪静,哪里晓得一出大戏就要开演了。
匈奴施展诡计,一面在酒水里下药迷倒旁人,让自己人捷足先登,另一头也下了催情药算计王君,干柴烈火,不信生米煮不成熟饭。
偏偏朱嬴不敢贪杯误事,滴酒不沾,反而讨茶吃,奸细抠抠搜搜倒了半碗,又带她去极为偏远的房间歇息。
朱嬴面红耳赤,想解开衣服,却不太会脱礼服,爱惜衣裳,不敢损坏,走去外面吹吹风。
她越走越热,两腮如同着火,转到一处,门内横一方奇石,好似两扇白蚌壳,朱嬴将脸贴上冰着,舒服了些,又想弄些水来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