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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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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头那些个儿子都铆足了劲儿地要争第一,但凡是个会喘气的东西,怕也逃不过那群疯崽子的眼睛。

     管她郑婉是往哪走,总归不会有什么大事。

     可在周遭跑了一会儿马,偏偏他心中不起丝毫快意,总想着扯着缰往回走。

     等想着时间是差不多了,他才调头回去。

     不想再看见郑婉时,已是浑身浸在了血里。

     从吩咐随行的人送医时,到如今寒月高挂,已过了两个时辰的功夫。

     若是就这样死了,倒叫他说不上来该作何反应。

     正想着,殿门缓缓开启,大夫衣衫似乎是换过了,但周身熟悉的血腥味很浓。

     他脚步有些迟疑,站定在他面前。

     “可汗,现下已无性命之忧,只是人要醒过来,还该再将养些功夫。

    ” 话毕,身后的人呈上一根粗长的玉器。

     大夫迎上他的视线,忐忑直言,“这物件...不慎将人伤了内里,如若这几日再强行房事,大约...会有性命之忧。

    ” “知道了。

    ” 人声归于沉寂,可汗仰首灌下一盅酒,随手将手里的珠串往一旁一扔。

     串身不慎勾到桌角,当下四分五散,滚了一地的珠。

     他看了一眼,由着宫人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自己慢悠悠起身,一脚踹开门回了内室。

     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命。

     ··· 略微一动身子,浑身连着筋骨都像是被石头碾过一遭。

     郑婉蜷卧回原处,出神地望着眼前高高的窗扇,待消解了一会儿痛感,才缓缓起身,倚坐在床头。

     夜静如水,她从床侧的矮桌上握起杯凉茶。

     今夜窗户仍是合严的,看不见月色,只在枕边奉了一盏烛。

     不知燃了多久,烛泪积成一滩,烛线只剩短短一截。

     火光将歇未歇,时不时被窗缝中挤进来的风拥着轻轻抖动。

     昏黄色铺开在视线中,有些像意识逐渐消弭前的落霞。

     她大约是昏迷了好些日子。

     温和而静谧的烛光流淌在来人脸上,给他面目添了几分莫名的温绻。

     他脸上汉室的血统在这一刻展现的很分明,很是青山隽水的一张脸。

     郑婉看他一眼,没多停留,复收回了视线。

     话音起,烛火簇簇,也被轻声搅动着一般,推波出一片片潮。

     润过嗓,她话开口,问得很自然,“三少主,可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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