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你怎么以我的名义,擅作主张使唤郎君,寻求医士给姨娘看病?”
纪绰坐在案几旁,一手攥着茶盏,恨不能捏碎瓷器泄愤一般,面上平和的神色几欲破裂,声音里含着怎么也抑不住的怒气。
纪栩掩嘴轻咳两声,楚楚地道:“姐姐,这不可以吗?”
纪绰看着纪栩这副宛若西子捧心的病态模样,直想撕破脸皮,骂她个不知廉耻的狐媚子、惺惺作态的贱蹄子!
纪栩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从初次她叫纪栩和宴衡圆房、她月事遽来,到藏书阁他们燕好、却不真枪实干,直至最近她前一晚告诉纪栩次日圆房、偏她一早发了高热不能侍奉。
这桩桩件件,若不是纪栩刻意为之,怎会如此巧合。
现下纪栩的马脚露出来了——她处心积虑,就是想知道梅姨娘那个贱妾的身体状况,纪栩怀疑她和母亲对梅姨娘的身体做了手脚。
自小被拘在后院的傻子,如今竟生出了头脑!
可惜仍是石头打天,不自量力。
思及纪栩许还有利用价值,她忍下汹涌怒意,笑道:“当然可以啊,只是你冒然和郎君讲,而我又不知情,万一替孕破煞一事败露,你让姐姐的颜面何存?这可是关系到姐姐性命和纪家声誉的事情。
”
她顿了顿:“还是栩栩你不甘作为替身,想故意暴露身份,顺理成章地叫郎君纳你为妾,好与姐姐共侍一夫?”
纪栩见纪绰脸上的表情如台上的戏子变脸一般,一会儿一个样,最终却不得不伫定在强颜欢笑上。
她佯作恍然大悟:“我原认为这是一件小事,无需向姐姐汇报,不过姐夫的举手之劳,请姐姐原谅我的冒失,日后我会用心侍奉姐夫,回报姐姐的雅量。
”
她觑见纪绰眸中一闪而过的轻蔑,笑盈盈道:“托嫡母和姐姐的洪福,好在姐夫寻医一事有惊无险,想来姐姐当初同意把姨娘接来宴家,也是打着借宴家宝地和贵气以滋养姨娘身体的主意,如今我们都心想事成,姐姐应当转忧为喜才是。
”
“嫡母和姐姐对我和姨娘恩重如山,此生我们母女自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又怎么会背弃姐姐、觊觎姐夫呢。
姐姐心如观音,不必多虑。
”
纪绰看着纪栩娓娓道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