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涛覆轻舟、雪摧嫩芽。
纪栩见温妪若有所思地盯着她裙下,迟疑地道:“温姆,我还要脱下亵裤吗?”说着佯作羞赧地垂头攥手。
温妪似乎见她一副乖巧羞涩般的模样,也无意深究:“小娘子穿好衣裳便出来吧。
”
纪栩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可没有那么幸运,圆房之夜来葵水,前世她和宴衡同房半月后就怀上了身孕。
所谓巧合,不过是她为推迟圆房略施的小计罢了。
纪栩看向左手心,白嫩的肌肤上赫然一道狰狞的伤口,其间皮肉外翻、血水隐渗,她舒展紧握都会传来一股阵痛。
这是她之前在厢房沐浴后,自己用衩尖划的,然后把血迹抹在亵裤裆部,造成突来癸水的假象,蒙骗了宴衡和温妪。
纪绰是正妻,她笃定宴衡即便再心急,也不会“浴血奋战”,一则他教养使然,二则得顾及夫妻情面。
至于温妪,她在她眼中一向柔顺听话,她断想不到自己会做出弄虚作假的事情来糊弄嫡姐。
而且,让妻妹替身伺候姐夫已是使人委屈,再为查验月事真假深入她体内探索,这般的猜疑和折辱,姐妹间不免会起了龃龉,到时她还愿不愿对她们言听计从难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是以,她赌纪绰这关也好过。
纪栩回到纪绰跟前,纪绰许是听了温妪的回话,这会儿对她和颜悦色许多。
她刚遵纪绰的话坐下,婢女在她面前的小几上奉上一碗赤沙糖水,纪绰在糖水袅袅的热气里笑得亲善万分,直比这碗糖水下肚还要令人妥帖。
她缓缓地道:“栩栩,刚刚是姐姐急躁了,没细想,你年纪小,未曾经过什么世面,一时担忧紧张,致使身子不适也是人之常情。
”
纪绰拉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