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被甩的不够难看?”
宿舍瞬间死寂。
温以宁歪了歪头,棒棒糖在唇间转了个圈:“需要我帮你联系梁少吗?就说他送的口红......”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桌上的残迹,“用来写字比涂嘴好看。
”
女生的脸“唰”地绿了,泡泡糖黏在了下巴上。
温以宁懒洋洋地收回视线,顺手往周若涤怀里塞了个塑料袋。
“见面礼。
”
周若涤低头,一包“超强防霉防潮”樟脑丸,包装上还贴了张便签:
“明德生存必备,专治公主病。
”
落款画了只竖中指的小狐狸。
周若涤忽然觉得这个学校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
手机震动时,周若涤正盯着宿舍墙皮剥落的霉斑发呆。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呼吸一滞。
她几乎是扑到阳台上,手忙脚乱地划开接听键,指尖微微发颤。
“阿蔷。
”
哥哥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温度,在学校还好吗?
她愣了下,随即扬起声音,软软地撒娇:“特别好啊!宿舍超大,同学都可亲切了,食堂中午还有红烧排骨!”
谎言像糖浆一样从舌尖滚落。
她盯着自己磨破的帆布鞋尖,忽然意识到,这才开学第一天,她就已经学会面不改色地胡扯了。
电话那头传来周嘉蔚的低笑,混着电动车呼啸而过的风声。
她知道他此刻一定蹲在某个便利店门口,趁着接单的间隙给她打电话。
“那就好。
”
哥哥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欣慰,“妈今天卖了三条鲈鱼,非要我告诉你别舍不得花钱。
”
周若涤的喉咙突然发紧。
她想起父亲去世的那个雨夜——
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最终倒在了自己的呕吐物里。
那年她五岁,记忆里只剩下母亲抱着他们兄妹痛哭时,身上挥之不去的鱼腥味。
从县城破旧的出租屋,到城中菜市场的铁皮棚。
母亲的手从细腻到皱裂,却从来没让他们的书包空过一天。
“哥。
”她突然打断周嘉蔚的唠叨,“我想吃你烤的馒头片了。
”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等你回来。
”周嘉蔚的声音突然哑了,“哥给你烤一筐,撒双倍辣椒面。
”
电话挂断后,周若涤仍保持着握手机的姿势。
指节泛白,像是要攥住那抹残存的温情。
她低头,将脸埋进掌心,袖口残留的柠檬皂香钻进鼻腔。
这是母亲教她的。
用三块钱一块的廉价皂角,一遍一遍搓洗校服上那股缠人的鱼腥。
直到手指发白,指腹起皱,直到那些泡沫里不再浮出来自菜市场的气味,不再提醒她出身于哪里。
不体面的日子,她已经洗了很多遍。
可有些痕迹,水洗不掉,时间也刮不掉。
突然,一阵轰鸣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