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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羡怕心境受影响,便将东西收了,不再去问。
时翡在一旁,却是将他握着桃木剑的手拉了起来,苏羡就见他一手拢住自己的手,另一手却是握住桃木剑柄,然后那只手就朝着箭尖方向慢慢捋过去。
苏羡就见,被他手抚过的地方,本就被打磨的光滑的剑身,竟显出玉石的光泽来,桃木的颜色也变了,成了他熟悉的浓翠欲滴。
他手中传来的质感,也明确说明,桃木剑,已经成了翡翠剑。
时翡的手已经松开剑尖,翡翠虽是硬玉,可玉石到底还是脆弱,但此刻他们一道窝在手里的剑,却显出一种难以忽视的锋芒。
时翡平静地说:“我与你一道斩妖除魔。
”
苏羡:“……”
哥哥,这话好像不是很对。
时翡也反应过来,面不改色地纠正:“我与你一道除魔。
”
他是天地间独一份的造化,自有说这话的底气。
苏羡相信邪不压正,又有时翡在侧,好似再没什么可怕的。
他之前让秦一凡通知师父,那边自然又将消息通知下去,现代社会,传递信息实在是容易,等他们收拾好东西,戴着口罩帽子走出家门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到许多阴间鬼差在驱赶本来扒着人家门口想进到别人家里的孤魂野鬼了。
在苏羡眼里,世界被阴阳切割,过年的喜气还在洋溢,没关门的商场里放着恭喜发财的音乐,出门走亲戚的行人说话笑闹,可孤魂野鬼们却因为得不到祭祀在哭嚎喧闹。
东龙观里已经连着做了几天法事,但总也有鬼魂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无法被超度,得不到施食,由此,鬼怨沸腾。
这是孤魂野鬼,但有后人祭祀的也未必太平。
生死本就是最深的鸿沟,成鬼以后,性情也会渐渐变化,现在出生率那么低,好多鬼滞留在阴间太久,也会渐渐生怨,想再做人,想与亲人爱人重逢,这种情绪累积,鬼性便渐渐偏执。
苏羡就见迎面而来的乔海,用勾魂索,锁着一个魂魄,有些暗淡,本来应该舒展的眉目带着戾气,一看就是要朝恶魂转化。
他们戴着口罩帽子,普通人认不出来,乔海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嘴里不禁抱怨:“上了亲儿子的身,说孩子不孝顺,养了那么多年,不能白养。
”
听乔海这么说之后,那原来安静的魂魄就叫嚷起来:“我养他到大!却一年到头也不供奉几回,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不如给我!不如给我!”
乔海觉得吵,便念咒封住鬼魂的口,苏羡知道他忙,便也不多聊,只与时翡去了最热闹的街口。
这里四通八达,阳间人流车流穿梭,重叠之下,也是繁华阴路。
苏羡在风口念起经文,他一人的声音,本来是该被淹没在风声人潮声中的,但修为加持之下,他的声音被带往风过之处,行人们听得并不分明,可却清晰的觉得,心底那股子没来由的烦躁郁闷,好似一松,抬头看看,天空似乎都湛蓝许多。
身边路过的本来拌嘴的情侣,也随着走远的脚步声,渐渐和好。
他们两人身形就十分惹眼,所以也并不在一个地方久留,因为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就顶着寒风慢慢在街上走着,遇到人流才会停下来一会。
偌大的东龙,这样看着实在是有些杯水车薪。
可苏羡清楚地知道,不止他们,他的同门,同道,朋友们,都在尽己所能。
苏羡与时翡一路就这样走,走到日落西山,夜幕好似一瞬间就笼罩下来,而紧跟着来的,就是秦观主的电话。
苏羡接起来,听到秦观主带着沉重的声音:“昆仑龙脉有变,呆在原地不要动,会有人过去接你们。
”
昆仑龙脉!
苏羡不由瞳孔紧缩了一下,转头看向时翡。
时翡的修为摆在那,自然将电话也听得一清二楚,他表现比苏羡冷静得多,直接说:“我还没有感觉到。
”
昆仑在古时被认为万山之祖,是龙脉之源,综合管理处自然不会不重视,一直都是派了人手盯着的。
来接的人还没到,苏羡却感觉手心里沁出了汗水,时翡的本体在昆仑是个秘密,但在他们刚从昆仑返回之后,紧接着就昆仑龙脉处就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