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翊把手浸入冰冷的水中,水面结着的一层薄冰还没融化掉,他却像感知不到寒冷一样,泡了半天,勉强把心中那团燃烧起来的火压下去才抽出冻得通红的手。
擦干净手,他转身进了屋内,从床下取出一个小木盒打开,里边放着一个碧绿的玉镯,还有一条洗干净了的帕子,但帕子上沾着些洗不掉的血迹,正好洇脏了帕子上绣的那株墨兰。
“小哥哥,你、你流了好多血,快擦擦……”
“我给你买了包子,我得走了,我要去找我祖母。
”
闻翊攥着帕子闭了闭眼,将回忆压了下去,那时天色极暗,他躲在角落里脑袋昏昏沉沉,犹如一只濒死的野犬,眼前模糊一片,只记得小姑娘声音颤抖,显然是怕极了,却还是对他施以援手。
不知此生是否还有机会报答。
闻翊拿起闻姝送的荷包打量,荷包上绣的也是兰草,但绣技显然不如帕子上的精湛。
许是巧合吧,闻翊垂眸把荷包和手帕放在一处,将木盒收归原位。
做完这些,闻翊从角落红漆檀香木的箱笼里取出些东西走了出去。
“新岁贺礼。
”闻翊把东西放在闻姝面前。
闻姝定睛一看,忽地站了起来,惊诧地看着桌上的文房四宝,“这、这也太贵重了,四哥,我不能收。
”
一整套的笔墨纸砚,哪怕她不识货也知道是名贵之物,别的不说,光是那块刻着“徽”字的墨锭,她曾见三哥夸耀说这墨比金子还贵,连二哥看着都眼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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