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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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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何人?!” 卫听澜不答话,将人甩到地上,随后翻身下马。

    于思训和焦奕立刻跟着下马,护在他身侧。

     “追影,得委屈你了。

    ”卫听澜抚了抚追影的鬃毛,随后将一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烈马的嘶鸣声惊起了一林的寒鸦,在这骇人的哀啼声里,其余马匹也逐渐变得躁动不安。

     高邈听到追影发狂的啼叫声,惊疑不定地往那边看去。

     “弃马,撤!”卫听澜果断下令,在马匹还未暴动之前,迅速率人后撤。

     他算准了刺客会在药效发作前夕来刺杀,因此这些人一出现,他便立刻带人策马冲到最前方,为的就是和营地拉开距离。

     马匹一旦发起狂来,便只会往前猛冲。

    下药?那你们便自己受着吧。

     喊杀声与血腥气顷刻间淹没了荒林。

    卫听澜看了眼无月的夜空,握紧了手中的剑。

     这一次,绝不能重蹈覆辙。

     图南山南脉,一队车马正聚在山坳处休憩过夜。

     德音撩开马车帘子,拿了个手炉进来。

    她得了方未艾的叮嘱,将厚厚的车帘子塞严实了,确保一点风也透不进来。

     祝予怀还没有睡。

    桌案上摊着一幅未作完的墨竹图,他手中擎着一支紫竹狼毫,却不落笔,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沿。

     “公子又想什么呢?”德音也不客气,直接将他手里的笔抽走了,“方先生都说了,不可思虑过度,也不可缺眠劳累。

    纵然白天睡得也多,夜里也要早歇才行。

    ” 祝予怀微微抬眼,觉得有些好笑:“德音,你一个半大的小姑娘,做什么学祖母说话?” “那还不是公子天天让老夫人操心。

    ”德音掰起指头,“哄吃药的,劝早睡的,嫌吃得少了,让穿得暖些,公子听不进去,我可都倒背如流了。

    ” 祝予怀喝了口安神的枣仁茶,闻言失笑。

    每每祖母一念叨,德音就在旁煽风点火地帮腔,可不就倒背如流了? 他搁下茶盏,揉了揉眼角。

     这几日都睡得晚,却并非他不困倦。

     自几日前进入图南山一带,夜间他便愈发频繁地陷入幼时的噩梦中。

    他仍是记不清梦的细节,只是每个梦境的最后一幕,他都看见自己满襟的血,然后冷汗涔涔地捂着胸口疼醒过来。

     方未艾为此反复改了几回安神的药方,也无济于事,只能叹气道:“九隅,梦魇是因心病而起。

    心病还须心药医,汤药能补心气之虚,但终归是治不了本的。

    ” 可要治心病,总得找到心病之源。

    他自幼体弱,从小被千呵万护地养着,初次梦魇时,不过五岁。

    一个五岁的稚儿,从未遭过什么变故,能受什么铭心刻骨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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