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车前往别墅区的路上,林见山听他的法学系同门师兄谭行之这样同自己介绍。
对此,林见山付之一笑。
他们这些学法的,最知道泼天的富贵背后隐藏着多少盘根错节的利益勾连,而利益的背后又意味着同样量级的风险,那些站在金字塔尖的所谓老钱家族,在他看来,不过是新时代的大观园罢了。
天气晴好,带着北国秋天特有的干爽,他们的车刚过了一道岗亭,行驶在两侧栽种着高大悬铃木的林荫道上。
一辆银灰色超跑忽然从后方呼啸而来,变道,超车,轰鸣着疾驰而去,流线型车身在高纬度晴空的阳光直射下,泛着鸦羽般的光泽。
谭行之嚯了一声,他是懂车的,看一眼就能叫出名号:“法拉利enzo,不愧是b城赫赫有名的富人区,今天咱也算是开了眼了。
”
林见山却对这些提不起太大兴趣,换别人为了配合师兄可能还会应承两句,他却始终表情淡淡的,只扫了眼那渐行渐远的银灰色剪影。
话虽这么说,但他今天为应酬也是穿了成套的阿玛尼西装来的,即便是打了对折的基本款,这身行头也足足花掉了他两个月的实习工资,纯黑色双排扣平驳领,偏商务风格,腰线微掐,剪裁很有设计感,冲淡了些许沉闷,配白色英式衬衫,忍冬纹领带,比起谭行之那身高级定制的威格士亲王格西装三件套,显得中规中矩许多。
但架不住人长得好,身量修长气质干净,使人想起大学校园里意气风发的俊秀学长,会被很多女孩子追着塞情书那种。
装饰也简单,只在驳领上别了枚钻石胸针,仿佛如墨夜色中点缀着的一簇星光。
谭行之视线扫到他空荡荡的手腕,问:“我上次送你那块积家的表,怎么不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