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先生出院那天,一贯空旷冷清的辛家别墅难得热闹起来。
一大早林母就拉着林父去厨房忙活,这二老大半辈子虽过得清贫,但还是很有骨气且讲体面的,总觉得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不太安生,一定要干点活出点力才行。
管家刘叔原本还觉得这样会怠慢了客人,在尝了一口林母炸的金黄酥脆的藕盒后,竖起大拇指连连赞叹。
林父对妻子的厨艺征服了有钱人家的胃感到与有荣焉,连打下手都卖力了许多。
安安一反常态地活泼,撒欢儿似地楼上楼下到处跑,林见山怕他摔了,从书房出来追在后面喊着让他消停一会儿。
林母从厨房探出上半身,边笑边说:“别管他了,小孩子就是精力旺盛,你快来帮妈尝尝刚熬的粥味道怎么样,给辛衍他大伯准备的,可不能让人家觉得难吃。
”
上午十点半多,辛家姐弟从医院接回了辛老先生,他坐在轮椅里被推进门,因为化疗头发早就全部掉光,原本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眸也失了神采,眼窝凹陷,生出骇人老态来,一身瘦骨嶙峋的样子看得林母都不敢说话了。
林见山也有些紧张忐忑,前天去医院探望,辛远为基本上都处于昏睡状态,他也没能跟对方说上话,枉他那日在辛悦面前如何不卑不亢振振有词,此刻双脚却也仿佛被失了咒般钉在原地不敢上前。
安安扑了过去,一口小奶音掷地有声地喊:“爷爷!”
辛远为表情十分微妙,但还是拉了拉他的小手,继而抬头看向几步之外的青年,面沉如水地叫他:“林先生。
”
辛衍走过去,牵住他的手把人带到辛远为面前,唇角漾着明快笑意。
“大伯,还记得几年前我带林哥来家里借宿时,你问过我他的身份吗。
”
林见山被抓着的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