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多谢你,公主。
”他说悄悄话。
司马门前,文鸢与紫骏有过一次交谈。
“到了省中,我带你见皇帝,说你为齐贤良。
”
“好,”紫骏双眼有光,“公主举荐我,我一辈子报答公主。
”
然而文鸢改口了:“到了省中,我把你绑作齐国少税的主犯。
”
“也好,”紫骏不动摇,直视文鸢的眼睛,“只求公主别堵我的嘴。
”
不远处,小茅与卫尉争执不休。
嚣嚣声里,文鸢问他为什么:“我听吏曹说,你家是蜑户,靠海为生;你又精于数字心算,常到县乡里帮忙赚钱。
你有吃有喝,无罪无灾,为什么要害齐国,要来拦我的车?不论我是否答应,你都成了为人使役的人。
”
“公主担心我吗,”紫骏笑眯眯地,“为人使役,为文为武,总之其中要有我。
我不甘心在海边那样活。
”
文鸢听了,出神地想,息再一定中意他。
息再没反应。
一殿人等他反应。
“妹妹。
”他终于开口,却指向文鸢。
不但文鸢心惊,豫靖侯也听出鸡皮疙瘩:“一位寡人,还是少称姊妹吧。
”
息再信步来,一眼不看紫骏,扶起文鸢,请她同饮。
文鸢有些无措:“好。
”她在息再肩下,转身时,听到他说:“想在我身边放一位紫骏。
”
大的身形遮蔽小的。
文鸢在身的阴影里说没有。
“那么我误会你了。
”息再携她。
两人同席。
他畅饮,而她在擦手心。
荀摇落适时举杯:“陛下实是褒奖公主,说举的这位贤弟子太合心意,让人误会,以为是投其所好。
”
文鸢叹口气:“荀大人言论,活水一样。
”她什么也吃不下,往旁边坐,却被息再按住。
“不过,我暂不能要他。
辜负你心,文鸢公主。
”息再冷冷地笑。
文鸢诧异,以为被他洞悉,别去一边。
原来各郡举人、考试、令荐太多,省中述职满了,日前还剩一个位置,秩千石,是少府属官尚书。
不巧的是,文鸢回来太晚,如今这官位也除他人了。
息再一招手,新尚书便起身:相当年轻的男子,面庞清癯,健骨傲气,毫不放低姿态,向文鸢见礼。
中朝会议时,荀摇落并许多大臣已见过他,然而最近才知道他的名字:“汲怿,出身旧卢贵族,即前朝柳夫人的家族,是个旁系。
”
听到柳夫人,文鸢想起其女郿弋,不自觉地冷战。
好在这位远亲尚书不类她母女,倒是十分得体。
不过,文鸢余光看他,发现他气色略差,嘴唇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