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眼镜看电脑,面对宋其松的来者不善,他似乎浑然不觉,甚至还好声好气说道:“坐吧。
”
宋其松却不坐,他站在宋汀书桌前。
一坐一站,一前一后。
宋汀是桌子后的人,宋其松不愿坐下,即代表着不愿谈判,他来要做的不是交换,而是提出要求。
宋汀神色渐敛,语气加重,他又重复一遍:“坐下。
”
宋其松开门见山:“撤回你公司的势力。
”
宋汀如蛇蝎般盯住宋其松,半晌,他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取下眼镜:“宋其松,你要想清楚,你是来教我做事的还是来和我谈判的?”
“或者说,你觉得激怒我对你们,”宋汀微微一笑,“尤其对你男友有什么好处吗?”
男友一次吐字极重,宋汀戏谑,却又将这词像石块一样掷向宋其松。
宋其松陷入沉默,他拳头紧握,全身的血脉仿佛都在沸腾,但此刻别无他法。
他知道方才自己过于冲动。
宋汀是个纯粹的商人,自私自利,对他而言,生命中的所有事物都是可交换的筹码。
你可以和他谈判、等价兑换,但却不可同他以命令的姿态硬碰硬。
这些年来宋其松也一直都在试探宋汀的底线,大多时候宋汀都毫不在意,以至于宋其松也跟着松了警惕,误以为自己可以越线,更以为宋汀早已将他放弃,只是将他当作死物,当作棋子,当作有并未拥有自我意识的人。
宋其松深吸一口气,他拖来椅子,椅脚与地面摩擦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
他恶意地挪动,但宋汀对此充耳不闻。
直到宋其松终于坐下,宋汀才缓缓开口:“你还记得你十岁时我教你的第一课吗?”
记忆清晰如昨。
宋其松当然记得。
那时他三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