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变得有点像一台老旧且运行缓慢的机器,然而,来自芬尼安的肯定与支持让我生出了一些崭新的念头。
我与芬尼安下了几盘国际象棋,又陪他一起绘制了一副油画,这是我们二人在病房中常做的事。
在芬尼安那半边画布中,只画着一条通体漆黑的蛇,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和细长的蛇信,看上去颇为骇人。
我问他这有没有什么含义,芬尼安告诉我,这是他养的宠物,一条饲养了许多年的黑王蛇。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与人来往,我觉得他们太聒噪太吵闹,而他们认为我是个异类,也许确实是这样吧,就连我养的宠物,也是很多人无法接受的类型。
但在以前,它是我唯一的‘朋友’,后来它也去世了。
”芬尼安的语气变得有些悲伤。
我给了芬尼安一个拥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在完成研究生学业后,我便回了国。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
我回国后,芬尼安也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他在洛杉矶租的公寓,用上吊自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芬尼安的父亲登录他的社交平台账号,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去认养了一个爬宠,正是芬尼安口中提到过的黑王蛇。
芬尼安是个活得与世隔绝的人,他曾说过,如果自己消失了恐怕也没有人会记得。
但至少我不会忘记他。
我会一直记得。
回到首都,搜集有关秦理的消息就变得简单许多,可他竟然有了女朋友,名字叫钟歆迪。
那位女生与他同校同专业,两个人郎才女貌,秦理身边的其他同学都认为他们十分登对。
果然是这样。
秦理不是没有对我说过他喜欢女生,像现在这样,与一位跟他般配的女生交往,才是他原本就要选择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