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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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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发生在我和她之间。

     至于我的母亲,从我出生到现在,我和她见面次数本就一只手数得过来,从今往后还能不能见到更是难讲。

     经历一番生离死别,我失去了两个血缘上的亲人,但我从未体验过,到底怎样才算得上“家人”。

     在落后的山区,有统一上高中的地方,一般会在附近几个镇子里最繁华的地方设一个点位,方圆几十公里都来上学。

     粟水镇就是这么一个地方。

     秦志勇辞去了县城的工作,在粟水打理一家小商店。

    一楼用来卖货,二楼用来住人。

     那时候我才知道秦志勇这人嗜赌,他不管店里生意是好是坏,整天当甩手掌柜,因为他志不在此,脑子里想的全是和镇子里那群狐朋狗友喝酒打牌。

     他不光人烂,手气也烂,渐渐就欠下了一屁股债。

     见他这样,我更加怀疑我妈和秦志勇离婚的真正原因。

     一个染上赌博又家暴的男人,不离婚等着过年当杀猪菜吗? 就算她真的是跟着县城里别的男人跑了,我也觉得她做得对。

     秦志勇每天凌晨醉醺醺地回家,打牌总是输钱让他心情很不爽,这种时候,他的出气筒就变成了我。

     他年过而立,未到不惑,仍称得上壮年,一旦动起手,我还不是他的对手。

     那醉鬼的力气奇大无比,下手没有分寸,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亲儿子,而是向他讨债的那些人。

     有一次,秦志勇醉醺醺地质问我:“操,要不是为了养你这个小王八蛋,老子还他妈用留在粟水?” 我被秦志勇说的话气笑了,一笑,身上的伤口被牵扯,反而更痛。

     “秦志勇,你他爹的自己窝囊不中用,连老婆也留不住,”我冷笑一声,专挑他的痛处说,“跟人打牌也是技不如人,天天上赶着输钱,丢人现眼。

    你留在粟水是因为我?讨债的人一天恨不得上门三次,我倒是想你滚,你跑得掉吗?” 话音未落,秦志勇果然被我激怒。

    他瞪着眼,双目外凸,脖子上青筋绽起,当即抄起旁边的小凳子向我砸来。

     屋内空间有限,我没能完全躲开,被凳子边缘粗糙的木刺划伤,温热的血慢慢从伤口流出。

     后来,这一下子到底在我脸上留了一道小疤,不长,落在靠近眉尾的位置,使左侧眉毛变成了一道断眉。

     那段时间里,我每天晚上挨一顿揍,第二天再浑身青紫地去上学。

     就凭这份精神,我一定算得上当地最励志的高中生了——虽然是我自封的。

     如果说以前的生活只是乏善可陈,那么现在就是水深火热,不管怎么看,前者总比后者要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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