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若是肯脱下这身官服,只做张家公子,或许可以先过了这道门。
”
忽又想到什么,“啊,若是被我九层台的台间抓来此地,还能再多过几道门槛,不知将军...肯不肯试试呢。
”
张弛怒目圆瞪,手中的刀便要划向白羽的脖颈,说时迟那时快,金武军的将士倏地齐齐举刀直逼张弛,瞬时形成半包围之势,若是张弛真敢伤了白羽,他们的刀便真敢捅进张弛的背后。
太后亲眼目睹,心中大震,狐疑的目光看向秦姝。
秦姝也不急,“太后以为如何。
”
“张弛护送哀家出宫,哀家命他时时贴身保护!哀家若在你这伤了一丝一毫,到时便是他护卫不力,于情于法,这九层台他都进得!”
“臣觉得,此言差矣。
”在女人讶异的目光下,她依旧语出惊人,“不论将军是否随行,太后在九层台磕到碰到,罪名最大的都是秦姝。
”
说着还稍稍倾身朝张弛致礼,“既然罪名已有人顶了,将军便不必进来了。
”
张弛打定主意的事儿哪那么容易罢休,长刀直指白羽,环视周身,“本将若是今日执意要进,你待如何。
”
秦姝本欲转身关门的身子顿住,回首瞧他,那双凤眸中的目光如钩,摄人心神。
九层台顶层忽传来沉重的步踏声,弓箭手齐刷刷地在高楼出引箭拉弓,箭首直对准张弛。
右卫军顿时纷纷侧目,个个审视着局势不敢擅动。
秦姝无言,却已无需多言。
这般剑拔弩张的关头,白羽却是毫不留情地拱火,“我这无名之辈,换张将军这大宋名将,值了。
”
“你这厮...”
“张弛!”太后忽地呵斥,“休得无礼!”
秦姝悠然一笑,满意的很,走到张弛的刀尖所指处,双指做剑状,在他的注视下就那般轻易地挪开了刀。
清越的嗓音宛若山涧清泉,红唇吐出的话却狠狠扎人心肺,“若是真有胆量,你可以再把刀指到本宫脖子上。
”
“若是没有,趁早回家去罢。
”
生出惧意的人无法再战,这点张弛明白,却咽不下这口气,踌躇进退之时,远处传来熟悉的男声。
“将军...将军,可找到将军了。
”李纪一路小跑奔过来,身后也没有跟来的仆从和马车,右卫军皆识得此人,刚好借此机会
让路、收刀。
李纪不忘朝太后和秦姝拱手行礼,“下官工部侍郎李纪,拜见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
”
秦姝在阶上睥睨着,抬手免礼。
李纪转过头沉声劝谏,“将军,且沉住气,莫忘了此行的目的。
”
张弛深深看了他一眼,收刀至腰间,“就依李兄。
”
“娘娘,请吧。
”秦姝轻声提醒。
张太后见右卫军全部被挡在殿门之外,只觉得后背发寒却不敢外露,强收拢心神率先进了正堂。
“哀家这次来,是听说昨晚你大庭广众之下带走了那当街杀人的谢家长子,陛下年岁轻,百官避着你,此事又牵扯我朝辅臣的声望,哀家不得不来关照你一二,免得你年纪轻轻就被小人蒙蔽。
”
秦姝居于下首座位,闻之颔首,“娘娘说的是,秦姝资历浅薄,若无娘娘亲至,还真不敢随意审理。
来人,将谢行周带上来。
”
簪月早就去司里提了谢行周,刚好在门外等候,听见传唤,命左右将他挟进去。
秦姝轻瞟了眼男子模样,除了发丝稍显凌乱,其他的和昨晚无二,大家士族的公子总是对仪容极为在意的。
“臣谢行周,拜见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
”甚是端正的行了个礼。
只有坐在左侧的秦姝才能看到这人斜着眼睛向自己递眼神儿,秦姝无辜挑眉,算是回应。
“抬起头来。
”张太后道。
台下之人又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