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觉得闻亦这个人很神奇,一点没有高高在上的倨傲,反而有种圆润贯通的好脾气。
富人分两种,拼出来的,和养出来的。
闻亦一看就是后者,他明显不是那种自己打拼出来的成功人士。
那类人总是精力旺盛,野心勃勃的,带着永不满足的狼性,身上不可能有闻亦这种欲望被充分满足后的疲倦。
盛星河一开始就判断闻亦是个富二代,是一个家族的寄居者。
他的衣服、配饰、身处的这栋房子,触手可及的任何东西,他拥有这些,看起来又不在意这些。
闻亦坐下也没马上说话,拿起茶具泡茶,倒了一杯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给盛星河。
然后就是低头在那摆弄那些茶具。
盛星河捧着茶杯观察他。
闻亦长得很好,可是他身上有别的东西比他的好样貌更惹人注目。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很少见。
盛星河看着他,像看着一堆碎玻璃。
闻亦就像一个被福气噎到的人,整个人都是散的。
不是漏洞百出的松散,而是对什么都没太大兴趣的懒散。
闻亦突然抬起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
盛星河心想,何必问,你又记不住人名,但他嘴上还是老实回答:“盛星河。
”
“盛星河。
星河……”闻亦在嘴里咂摸着他的名字,说:“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
然后笑了,说:“好巧,我叫闻清梦。
”
盛星河一脸无语地看着他,没说话。
闻亦挑挑眉:“怎么了?”
盛星河:“闻总,你不仅记不住别人的名字,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吗?”
闻亦没生气,还是很亲切的样子,问:“你知道我的名字?”他往后靠了靠,舌尖抵在牙齿上,语气漫不经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