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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谢却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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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低头不语,耳尖却渐渐漫上茜色,宛若宣纸上晕开的朱砂。

     赵夫人吩咐绣娘们按照蕙宁的指点做事,片刻后,回眸望见蕙宁鲜丽红艳的双颊,心中有了些许遐思。

     蕙宁与玉芝这一下午,品着新沏的碧螺春,闲话家常。

    院中石榴花开得正好,风吹过檐角,落花细碎地铺了一地。

    二人时而低声轻语,时而笑靥如花,倒是把这夏日里的日头都熏得温柔了几分。

     时辰渐晚,西边的云霞像是谁泼了一卷胭脂水粉。

    玉芝见天色不早,轻声催促蕙宁起身,两人便携手告辞。

    谁知才拐过月洞门,便撞见了温钧野。

    说来也巧,他不知何时从外头回来,步子松松垮垮,像极了游手好闲的贵公子。

     今日的温钧野却难得收敛了些张扬气,身上穿着一件浅紫色便服,衣襟和袖口绣着一丛丛兰草图样,随风微晃,颇有几分闲雅气度。

    他低着头,额前一绺碎发微微遮住了眉眼,倒把平日的跋扈都收敛了,竟显出几分斯文俊秀来。

     蕙宁心头微微一紧,脚下却已避无可避,只得与玉芝一起垂手行了一礼。

    她声音低低的,像三月雨丝,透着凉意:“温公子,安好。

    ” 温钧野本已拧着眉,见是蕙宁,脸色更添几分不悦,语气里带着一贯的横冲直撞:“你怎么在我家里头?” 赵夫人适时从屋里出来,目光里带着些无奈和宠溺,轻斥道:“是我请了两位姑娘来做客的,怎么,轮到你来过问了?”话音落下,温钧野嘴唇动了动,嗫嚅着“没有”,脸颊居然浮上一抹薄红。

    他敷衍地低下头,转身快步往内院去了。

     赵夫人送着二人至院门口,转身却见温钧野又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个做成鹰形的风筝。

    墨色鹰隼在他掌中振翅欲飞,那骨架原是西域进贡的象牙片,薄如蝉翼却韧似松枝,糊的是御赐的澄心堂纸,墨羽间掺着金粉,在暮风里簌簌作响。

     温钧野左顾右盼,院中只余几缕残香,哪里还有她们的影子。

    他张望片刻,嘴角微微撇了撇,终是把风筝抱在怀里,闷头往屋里走。

    赵夫人看在眼里,心头一软,却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他:“你做什么,怎么忽然想起去放风筝了?” 温钧野不答,只是拧着眉,似乎在思忖什么。

    赵夫人叹了口气,跟着他回到屋里,看着他一把把风筝扔到床头,自己也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帐顶发呆。

     赵夫人坐在床沿,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焦虑:“钧野,你也不小了,是该定下心了。

    ”温钧野懒洋洋地“唔”了一声,眼皮也未抬一下。

     “仕途倒还好说,只是这亲事,我真是心力交瘁。

    ”赵夫人语气里夹杂着母亲的无奈与期盼,“你说你这名声,各家姑娘都避之唯恐不及,你自己都不着急吗?” 温钧野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确实不着急,我也不明白您急什么。

    ” 赵夫人拍了拍他肩膀,嗔怪说:“娘想抱孙子,不行吗?” 温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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