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却不自觉想起另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睛。
她像只受惊的鸟,瑟缩着肩,眼眶有些湿润。
还有四个小时,她就要装作无事发生一般,亲昵地挽着那个男人的手,出现在洛桑家的晚宴上。
“ivy,我买了凌晨两点的机票,只要你想来,我会一直在机场等你。
”
鄢琦看着他满眼不舍地离开,情绪崩到极致,指尖紧紧扣着墙壁,白色的石灰深深陷进指甲。
她攥着他递来的机票,忽然想起大三那年,他们曾躲在切尔西区的地下酒吧,她喝光他的苦艾酒说:“总有一天我要逃到世界尽头。
”
玉镯突然变得冰凉刺骨,她缓缓回神,却只觉手腕发紧,仿佛有人用力拽住绑紧她的绳索。
她苦笑了几声,随手把机票迭进口袋,捂着淤堵的胸口,缓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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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掌声响起,讲座结束,学生一拥而上,主动向davidson提出学术问题。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脚步声在她身后渐渐响起。
“该走了,琦琦。
”他的手掌虚虚悬在她腰后三寸,像是绅士的守礼,又像猎人对所有物的丈量,“或者...你想再聊会儿?”
几个学生停下脚步,悄悄地打量起亲密的两人。
在这个以红砖与常春藤闻名的校园里,他的定制西装显得格格不入。
鄢琦面上不显,淡淡地摇了摇头,和导师道了别,才在男人的带领下,坐上了他的车。
“你把书忘在餐厅了,”关铭健将手里的诗集递给她,“我替你带回来了。
”
“……好。
”
鄢琦有些心不在焉,只是草草地接过了书,愣愣地望着窗外。
夕阳正沉入卡尤加湖,那轮血红的太阳被钟楼尖顶刺穿,光芒也渐渐消散在天的边界。
“是不是不开心?”
男人的声音突然打破车厢内的沉默。
“还好,”鄢琦摇了摇头,深深吸了一口车窗外灌进来的新鲜空气,岔开了话题,“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重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就过来看看,”关铭健收回视线,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毕竟不想浪费你给我的邀请函,所幸时间够用,刚好赶上听你解读萨特。
”
潮湿的凉风吹起她鬓角从发髻上散落的发,关铭健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眼神才缓缓从那道浅浅发红的伤疤一角移开。
“……阿昀来了吗?”
当黑色轿车驶过尤里斯图书馆的哥特式拱门时,鄢琦收回视线,侧头对上他的目光。
“嗯,她在洛桑庄园的化妆间等你。
”
关铭健的视线扫过脚边的档案袋,里面装了她最新的资料,每一任男友和女友的资料,什么时间在一起的,因为什么分手,在里面写的清清楚楚。
他只是扫了一眼,对她过去的情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