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时已经恢复往日的冷峻。
只是眼底翻涌的暗潮,暴露了他极力压抑的情绪。
他的声音更低,更冷,像从地狱深处传来:“兄妹?裴双宜,你脑子里装的什么?”
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眼神复杂得像藏着风暴,“这种东西乱扔,是想惹麻烦,还是想让我……”
“既然知道是兄妹……”他低头看她。
“就别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
”
说完后他便拉开距离,一滴汗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不堪重负地砸在地上。
裴双宜抱着内衣,吓得一抖,可嘴上不服输:“小气鬼!不就件内衣,至于吗……”
她红着脸跑回床边,钻进被窝,把蛇蛇和团子搂在怀里,“蛇蛇,团子,他老欺负我!”
蛇蛇歪头蹭她的脸,深红的眼瞳闪了闪,像藏着什么秘密。
房间不大,她小声的抽泣——所有声音都像放大十倍往他耳朵里钻。
“再吵就把那两只一起扔出去。
”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太生硬,太刻意。
果然,身后传来她更用力的抽噎声。
裴序闭了闭眼,喉结艰难地滚动,转身进了浴室。
裴双宜却在外面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她抓起团子,埋着脸在它毛茸茸的身上蹭,把眼泪擦在它白白的毛上,抽抽搭搭地说:“团子,你说他是不是讨厌我……老凶我……”
团子被她揉得吱吱叫,黑豆似的小眼睛眨巴着,只感觉毛全要湿了。
蛇蛇趴在一旁,青白毛色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深红的眼瞳闪了闪,歪头蹭了蹭她的手,像在安慰。
浴室里,水声哗哗响个不停,像是裴序在故意拖时间。
裴双宜抱着团子,耳朵听着水声,委屈得更厉害了。
他洗那么久,难道嫌她脏?
她咬着唇,眼泪又涌上来,抱着团子哭得更凶,声音断断续续:“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揉了揉眼睛,脸颊红扑扑的,团子被她哭得毛都湿了,小爪子推了推她,像是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