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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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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纠缠,刀光剑影间只不断寻找能制住其行动的破绽,却也越发感到力不从心。

     他暗暗道歉,挥剑扫向对方手臂欲压制其动作,未料大片鲜血四溅,那人却丝毫不受影响,简直像感觉不到痛楚般,继续狂乱地挥舞大刀!攻击未奏效,步城君一时心浮气躁,下手跟着没轻没重,再次扛住刀锋的瞬间将人一击踢飞,在人影落至湖面的同时,步城君袖中飞射出数道符咒,接连炸开一波波声势浩大的水花,在洞窟内掀起一阵滂沱大雨! 雨幕里步城君步步紧逼,顾不上护得此人身体周全,执剑飞身踏过水面继续追击;那人被重重水雾糊了视线,接不住步城君俐落快速的剑招,一时回避不及、手中大刀遭到击落,在迎面而来的剑柄重击之下,整个人脑袋后仰、彻底晕了过去。

     悬浮水面的术法消失,男人的身体逐渐沉入湖中,步城君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人捞上岸。

    他掏出身上仅有的一张祛魔符,忐忑不安地按在男人胸前,登时符咒如遭焚烧般灰飞烟灭,连同围绕身边的黑雾也一併消弭殆尽。

     成功了! 虽然不清楚这些邪气的来源,但见符咒发生效用,步城君也管不了那么多,他已经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忙撕下衣襬,为这名弟子包扎手臂,在重新检视伤势没有性命之虞后,步城君才将人揹起,打算先返回洞窟外。

     但就在他走没几步路时,洞穴里传来一阵诡譎的嘶鸣。

    初时步城君以为是呼啸风声,并未多在意,可不久便发现那竟是个女人的呻吟,凄婉哀切、如泣如诉,回绕在黑暗之中令人背脊生寒。

     是人?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步城君有些犹豫,可身体本能感到危险而抗拒,他决定相信自己,于是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开。

     他越走越快,那声音却更加清楚了,像一片巨大阴影紧随在后,只要停下脚步便会遭其吞噬。

    步城君浑身打颤、冷汗直流,没有底气转身直面来自后方的恶意──他敏锐察觉那是超出他能力所及的未知事物! 嘻嘻! 连绵低吟声调一转突然变成娇笑,笑声里的愉悦传遍整座洞窟,周遭响起阵阵笑语的回音,唯有步城君一人陷入无底深渊。

     双腿彷彿被浇淋了铁水,重逾千斤举步艰难,拚死咬牙才勉强踏出一步;身上背着的好似不是人类,而是百岳之上渐渐倾覆的泥沙砾石,慢慢加诸至其身无法承担的重负,几乎要压碎他全身上下的骨头。

     步城君从未如此深切地感受到死亡。

     真是没用。

    不但保护不了任何人,也太高估自己的实力,直到死前最后一刻,满腹满腔充塞的居然还是无能为力的悔恨。

     他颤颤巍巍踏出最后一步,终于不堪负荷跌摔在地。

    步城君气喘如牛,全身衣服被汗水浸透,可待他缓缓坐起身时,那讨人厌的笑声不见了,异常沉重的压迫感也消失无踪,只馀耳边悄悄留下一声幽怨的叹息。

     ……怎么回事?步城君不明所以,恍惚听见前方传来沙沙作响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见黑暗里走来一抹頎长身影,拖曳着步伐慢慢朝他靠近。

     虽不知对方来歷,但步城君心想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颤抖着手点燃了符咒,映照出来人的形貌──是个眉目明秀、面无表情的青年,肤色苍白身着绣花大氅,怀里还横抱着一名昏迷的少年。

     步城君微瞇着眼,总觉得那被抱着的人看上去非常眼熟,好像……好像是…… 「何焉?」 步城君与何焉进入河洞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李飞鸳等人藏身在一棵半倾倒的朽木底下,周遭围绕着比人高的丛丛枯草,牧芸年让陷入昏迷的杭愉枕着乾草堆休息,时不时上前查看她的伤口状况。

     坐在一旁的李飞鸳叼着根草桿耐不住无聊,忍不住向牧芸年搭话:「你觉得步城君这一趟出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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