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之尚还不能适应读档带来的微妙的眩晕感觉。
他缓了一会,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卫兵在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
那么问题来了,他要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
试图唤醒裴辛的良知这个方法他已经用过了,毫无效果。
事实证明裴辛他就是个独裁的暴君。
顾放之飞快地头脑风暴着,眼见着卫兵已经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猛地抬头:“陛下……!”
高台上的裴辛也在同一刻开口了:“你……”
裴辛一开口,连卫兵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畏惧地看着裴辛,连大气也不敢多出,生怕自己的鼻息吵到他。
裴辛黑沉沉的眼却只透过珠帘,在看顾放之。
他撑着腮的手指动了动,开始无意识地小幅度按压自己起了的太阳穴。
今日是他登基后第一次上朝。
他从小跟随父兄在战场上厮杀,亲眼见证了无数次父王处置不听话的将士杀。
只有死人,才会乖乖听话。
也只有死了人,才能让剩下的人乖乖听话。
这个世界上从没有用“拖出去砍了”这句话解决不了的事情。
如果有,就砍两遍。
可,不知为何。
从方才起,他好像跌入了一场怎么都醒不过来的梦境。
明明他已经下令让人将顾放之拖出去,可不知道为什么,下一瞬,顾放之又会重新出现在原地。
……真是活见鬼了。
梦?
或是他也像父王死前那段时间一样,看到了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