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抹了一把通红的眼,咬着嘴唇不说话。
“哟,阿秋,”杨氏瞥见阿秋也哭了:“你怎么也哭了?你们哥仨被人欺负了是不是?”她气势汹汹地要去找人算账。
阿大突然大声哭起来,他伸出同样高高肿胀的手掌:“是被先生打的,我们被打手板了……”
“怎么会被打手板?”杨氏愣怔着问。
“背不出书来。
”阿大委屈地说道。
杨氏心里打着鼓,没底气地说道:“许是沈家的祖坟才开始冒青烟,哪有这么快呢,你们多背不就背出来了吗……”
说着安慰了两个儿子一番,让他们回屋歇着去。
朱氏在屋里听见了,忧心忡忡地问沈持:“阿池,读书院比私塾更难吧?”阿池入学后会不会也被先生打手板。
沈持状态松弛:“阿娘,不会的啦。
”他附在朱氏耳边说道:“阿娘记性好,我像阿娘,记性也好,背书没问题的。
”
朱氏被他说得心里跟灌了蜜水一样。
沈知秋涨红着脸回到屋中,被张氏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骂完儿子犹觉得不解气,又阴阳怪气地说道:“被打手板也比不念书的强,当学生哪有不被打手板的呢,秀才举人老爷也都是被打出来的。
”
沈持想被打手板都没机会呢。
她很快不把沈知秋被打手板的事当回事:“你勤奋些,早日考上秀才,到那会儿出头了,谁还敢打你。
”
沈知秋一下子哭得更凶了,好半天才小声说道:“阿娘,我不想念书,我想跟阿池哥哥去卖蝈蝈……”
张氏听得来气:“你跟他比什么比,卖蝈蝈能有什么出息?”
沈知秋:“娘,我想去……”
张氏嘴上说卖蝈蝈没出息,心里却眼热的不行,于是说道:“也好,你也去卖蝈蝈散散心,夜里回来好好温习功课吧。
”
她怕沈持不带阿秋,把阿大和阿二也拉上去跟沈持说,不由得他不带着他们卖蝈蝈。
听了张氏的挑唆,大房也踌躇满志,要让沈全和沈正跟着沈持去卖蝈蝈。
沈文无法,只得给他们捉了几串蝈蝈,头一天夜里编笼子装好,次日一早,纷纷举着草垛子跟着沈持去县城。
出门前,杨氏乐颠颠地说道:“你们二人一人卖四只,今儿就有四十多文进账呢。
”
“跟紧阿池,他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张氏瞧瞧嘱咐沈知秋:“他怎么叫卖,你就怎么叫卖。
”
沈知秋怯怯地应下。
但是到了县城,沈正和沈全二人走了两步就嫌累,哥俩儿一屁股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