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先看见了我。
他再次光临我的生命。
我却毫无准备。
僵硬地像机械般固执运行自己设定的程序。
我变得更加不好。
我已经完全规训自己成为世俗意义上合格的人。
为了得体的融入这个社会,我很早就放弃和外界沟通。
放弃这个世界上一切比血缘还要更虚无缥缈的期待。
在他爱我之前,我从不相信爱情会落在我头上。
即使有,那也是虚假的,没必要的。
我同时也在岁月变迁里遗忘了年少时的他。
因为快速忘记这一辈子应该和我毫无交集的人,这是很简单的事情。
人最擅长遗忘,我也最擅长麻木。
时至今日,我依旧责怪从前的自己。
如果差一点呢?
差一点就遇不到呢?
一生之憾四个字我不愿意想起。
后来我常常惶恐不安地怕他不在。
睡醒时他不在,我便失落。
忙着工作时他不在,我也失落。
下雨了要去接他时却发现伞被拿走,我也失落。
我失落又幸福。
因为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他睡在我怀里。
我当然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