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霜扯出一抹笑来,喝了一口茶。
不得不说,裴晏演得不错,把一个张扬跋扈的富家少爷演绎得淋漓尽致。
“没钱还读什么书?难不成是巴巴地跑到长安来读私塾,想往自己脸上贴金不成?乌鸦就是乌鸦,以为贴几根羽毛就变成凤凰了吗?”
裴晏说罢,似极嫌恶般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少年身上读私塾的孩子特有的衣裳。
听到这话,少年更觉羞愧,低声道:“我老家在凉州,我爹每天都靠做些辛苦活挣钱,他……他是为了我有更好的前程才……才带我来长安念书的。
”
抽噎声响起,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马上站好了队。
“你这孩子,颇没教养,不过一件衣裳罢了,何苦为难一个读书人?”
“正是呢,何况人家还是外乡来的,天可怜见的,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混世魔头呢?”
裴晏不屑一笑,扫了一眼周围人,大声道:“呵,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们来赔我这件衣裳?不就是一千两银子吗,你们既然都要替这小子说话,那就替他出了这银子如何?”
此话一出,周围人顿时噤了声,露出窘迫的神情。
裴晏冷眼看着,对那少年道:“瞧见了吧?以为你和你爹砸锅卖铁来的长安是什么好地方不成?”
少年不答,只是死死抱着书,低着头哭泣着。
“行了,既然赔不起,那就去我家做工抵银子吧。
书也没必要再念了,总归是替别人做活的。
”
随着周围人的唏嘘声,裴晏带着少年离开。
黎霜朝凌逸使了个眼色,凌逸便颔首退下寻裴晏去了。
她喝尽了茶水,眸色有些黯淡。
另一边,裴晏带着少年走了一段距离,确定周围无人后,二人进了黎霜提前告知过的李宅。
裴晏关了门,将黎霜给他的银子全部拿出来给了那少年。
“是个演戏的好苗子,银子拿好,走吧。
”少年喜笑颜开,收好银子从侧门处走了。
裴晏没等到凌逸来寻他,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宅子里转悠起来。
他推了推正厅的门,发现被人锁死了。
又去试了试其它的门,同样被关得严严实实。
就像是在保护着什么。
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