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青袍玉立,含笑为我插上簪子时,我也会恍惚,以为自己是甜文女主。
可他却不愿留下我的孩子。
三年来,我已流产过两次。
那一头的正室大娘子失了宠爱,满心的愤懑悉数往我这个妾室身上泄。
哪怕是在院子里赏花逗鸟,也能被她挑出错处来。
三天两头的禁足、一月一次的板子。
沈淮之看在眼里,却并未阻止只因苏氏出身显赫,连眼泪都比我这条命尊贵。
妾本贱籍,妾通买卖。
我于沈淮之而言,也不过是个奴隶和肉便器。
长此以往,我的身子已被折磨得不似人样。
最严重时,连呼吸都带着火星子灼过般的痛楚。
最开始的时候,我想活,想风风光光地活。
什么制火药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心血来潮时,我甚至用狼毫写下万字论文。
《如何解决中国古代商人地位低下阻碍生产资本流动》。
《如何在儒家文化盛行的情况下推动工业革命发展而不受阻止》。
写完润色,心潮澎湃,差小厮伪装成平民百姓,送去各官府。
这是我在现代空调房里躺着天马行空想象自己穿越时,最想干的事。
他们看不看得懂,根本不打紧。
可后来,苏氏捉拿了那名小厮。
网罗编织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栽在我身上。
那小厮为了给我抵命,活生生被打死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