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晚卿语气暗淡下来,想要使小聪明的愿望也落了空。
真是苍天无眼,草民的生死荣辱,到底是比不上王侯将相的一念之间。
想她十年寒窗,为了去大理寺,放弃了人人艳羡的秘书省校书郎一职,甘愿先去京兆府做了个从九品的小录事。
早盼晚盼的就是这么个机会,可是……
林晚卿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生气。
于是,当“苏陌忆狗官”五个字破空而来的时候,梁未平手里的杯盏都被吓得抖了抖。
滚烫的茶水泼洒出来,湿了他的广袖。
“你!”他反应奇快,在林晚卿破口再骂出第二句之前,已经抢先一步跃至其身后,一手锁喉,一手捂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后面的话都堵进了喉咙里。
“你不要命啦?!”
林晚卿愤愤地回瞪他,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破碎抗议。
“你可知道当街辱骂朝廷命官是个什么罪名?你说你平时私下跟我骂骂李京兆那个草包就算了,苏大人你也敢如此大不敬,我看你真的是嘶……”
梁未平挣扎着推开了林晚卿,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手上的一排牙印,再抬头看看面前那个出离愤怒的小白脸,瞪大了一双桃花眼道:“你咬我?!你敢咬我?!你还当我是你结拜的兄长么?”
林晚卿毫不示弱,绕着桌子躲开梁未平的攻击,一边跑一边回嘴道:“那小弟敢问梁兄,当初与小弟结拜之时,是不是说过要不畏权贵,为民伸冤的誓言?怎么?没有背景的草包李京兆敢欺负,皇亲国戚的苏陌忆就怕成了王八。
你身为文人的骨气呢?你投身刑狱的初衷呢?!”
“你……”梁未平被问得无言以对,只能追着林晚卿围着桌子转圈。
两人的脚步混着惊叫和质问,一时淹没了方才小间里的寂静,直到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传来。
“谁啊?!”
两人都在气头上,异口同声地怒问。
敲门声适时地停了,门外的人静默不言。
两人诧异,停了脚下的追赶。
门外这才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大理寺卿苏大人请两位去隔壁雅间一谈。
”
林晚卿:“……”
梁未平:“……”
俗话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林晚卿深以为意。
比如此刻,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身为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