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罂答道,说着,对羌丁使了个眼色。
羌丁看看妇妗,忙向她一礼。
妇妗神色无波,没有说什么,引着罂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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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放明,出了庭院,昨夜不能细看的宫室景致也一览无遗地出现在面前。
矿场的平地上,回廊和宫室排列齐整,简洁的样式与莘国大同小异,细处的装饰却讲究许多,正宫的立柱还有锃亮的铜础。
睢侯与妇己已经等候在正宫前。
二人皆身着白色礼衣。
睢侯头戴金冠,妇己的发髻上则插着漂亮硕大的鸟形笄,衬着脖子上的绿松石金饰,一派贵气。
“宗女怎这般迟来。
”妇己语带不满,微微皱起眉头,眼睛却看着妇妗。
妇妗忙低头,道:“是我教导疏失。
”
妇己还想收获什么,旁边的睢侯却和气地开口道:“宗女昨夜歇息可好?”
“昨夜安好,多谢父君。
”罂行礼道。
睢侯微笑,对妇己说:“宗老族人已在公宫等候,我等可启程。
”
妇己瞥他一眼,片刻,颔首道:“正是。
”
睢侯吩咐小臣上路,小臣们应下,引着一行人前行,登上车驾。
罂乘车走出宫室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
路过城东一隅时,罂望见一圈高墙耸立在城中,像一座小小的城中城,不禁好奇。
“那是先王的粮仓。
”走在车旁的小臣驺说:“先王盘庚东伐,曾在睢邑积粮。
宗女别看这粮仓小,当年几百人来攻也攻不下呢。
”
罂了然。
牛车继续前行,街道上慢慢热闹起来。
春耕已经开始,睢邑中到处是出城做活的民人。
开道的武士大声呼喝,行人们见是睢侯出来,纷纷闪到两旁驻足观看。
看到罂的陌生面孔,他们似乎都很好奇,指指点点。
“睢国贵眷,国人皆已熟知。
宗女新到,国人好奇也是自然,宗女勿怪。
”小臣驺宽慰道。
罂笑笑,她并不是个容易害臊的人,也回望向那些人群。
这里的人身上着装与莘地大不一样,莘人喜欢宽袍大袖,殷人却爱窄袖小衣。
在罂看来,倒是各有风情。
不过,罂觉得有一点很奇怪。
这街上有老有少也有女人,可是男子却见不到几个。
问小臣驺,他笑着说:“宗女有所不知,王子跃伐工方,天子令睢国登三千,邑中男子几乎都出征去了呢。
”
王子跃?罂正要再问,这时,她忽然瞥到人群里闪过一张倨傲的面孔,竟是那个殷人少年。
罂愣了愣,想仔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