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起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可就在出发之前,邶小臣忽然来找罂,说莘伯要见她。
罂才放下的心又一下悬了起来。
太阳照在雪地上,屋顶投下的阴影与白雪的颜色间隔分明。
还是先前说话的那处庑廊,莘伯身披狐裘立在廊下。
“我稍后就回莘邑。
”莘伯看着罂,温声道。
“国君慢行。
”罂恭敬道。
莘伯没有言语。
罂低着头,忽然,手被一阵温热握住。
“这么凉?”莘伯低低道。
罂吃惊地抬头,莘伯含笑看着她,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巩邑偏鄙,确是苦了你。
”莘伯道:“来年春暖,我将宫室修葺好,你就可随我住到莘邑里。
”
罂愕然望着莘伯,只见他目光明亮,两颊泛着些微红,他方才的话一直在脑海里翻腾。
“国君何意?”好一会,她说。
“还不明白?”莘伯轻笑:“来年择定了日期,我就遣媒人去睢国。
你随了我,就不必再留在巩邑,将来万事不必忧愁。
”
罂想了想:“可国君已有妇。
”
莘伯一怔,随即把手握得更紧:“你怕她们慢待你?”他微笑,温言道:“放心,你父亲是睢侯,又与我互为表亲,自然与别人不一般。
”
罂没有说话。
“罂?”过了会,莘伯唤道。
罂面露为难之色。
说:“国君好意,罂心中感激,然实不敢从命。
”
莘伯讶然:“为何?”
罂低着头:“罂方才遇到母亲,她说巩邑好,要我留在此处呢。
”
“嗯?”莘伯怔了怔,脸色微变。
他将目光一扫周围,手松开了些。
“册罂!册罂!”正在这时,不远处忽而传来羌丁的喊叫声。
罂愣了愣,连忙回头应道:“何事?”
“你在何处?小宰寻你哩!”
罂再应一声,转向莘伯。
“国君,”她望着莘伯,踌躇道:“我……”
“如此,你去吧。
”莘伯颔首,努力掩饰脸上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