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颔首,没有说话。
“王室添丁乃是喜事,大王该赐些金玉庆贺才是。
”妇妌适时地开口,笑盈盈道,“大王过几日还要行猎,该多多歇息。
”
她说这话的时候虽对着商王,话锋却直指妇奵。
妇奵看她一眼,虽脸上有些挂不住,却知道来日方长。
“大王好好歇息,我等且回去了。
”妇奵脸上仍笑意亲切,向商王一礼。
王子氐仍有些不明所以,被妇奵一瞪,连忙也向商王行礼告别,随母亲退了出去。
室中重新安静,商王缓缓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听到商王的气息渐稳,妇妌也不再出声,小臣要收拾地上的药碗碎片,也被她挥手退下。
方才那两母子的蠢相让妇妌着实出了一口恶气,心情难得舒畅。
她再为商王掖了掖衣被,交代小臣看着,悄然地起身走开。
脚步声消失在帏帘外,过了会,榻上的商王慢慢睁开眼睛。
他觉得很累,想睡觉,方才的事却一直盘桓。
对于王子氐,商王一向知道亏欠不少。
他是长子,他的母亲如果是王后,他就会成为小王,如今也不会在一个小邑里。
也许是出于不忿,王子氐二十多年没有来大邑商。
商王想起腊日前,王子氐曾经来过。
当时商王看着这个五十多岁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儿子。
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弓、跃和载那样的儿子么?
弓……念着这个名字,商王的心钝痛,无奈地闭了闭眼。
跃和弓一样,思虑周详,却比弓更有魄力,也更年轻。
他无论是面对商王还是面对攘攘众人,浑身散发出来的阳刚之气如旭日般耀眼,有时,那风头甚至盖过了商王。
正如当年的自己,意气风发,让女子爱慕,让男子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