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罂收留下来。
最后,为求得鬼神降佑,又把她送到了这庙宫里。
这些事情,都是贞人陶告诉罂的。
她听着的时候,淡定得很,仿佛贞人陶说的是别人。
这个身体的过往记忆,于她而言犹如水过鸭背。
现在和过去,一样的名字,一样的面容,这大概是她和这躯壳主人唯一的联系。
亲身存在于这个时代就已经足够匪夷所思,她已经学会见怪不怪了。
后面的事,她就知道得很清楚了。
罂在这里住下不到两年,突然病倒,巫医皆无可奈何。
就在人们打算把她入殓的时候,她竟忽然醒了过来,这诈尸奇闻曾经在莘国轰动一时。
说实话,罂一直觉得贞人陶生得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或许知道什么。
可她无论怎么明里暗里地求证,贞人陶却总是笑,只露出一口快要掉光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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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罂。
”正出神,身后传来羌丁的声音。
罂回头,羌丁在墙后探着头。
“怎么了?”册罂走过去。
羌丁看着她,用袖子擦了擦淌出来的鼻涕,支支吾吾道:“嗯……无事。
”
罂看看他身上单薄的衣服,皱眉道:“怎不着裘衣?”
羌丁嘟哝道:“昨日湿了水,拿去晾了。
”
罂不再说什么,拍拍他的肩头:“走,去烤火。
”说罢,拉着羌丁的胳膊朝居室走去。
火苗熊熊地在火塘里招摇,舔着吊起的陶盆底。
盆里的姜汤咕噜噜地沸腾,冒出腾腾白气。
罂舀起一杯,递给羌丁:“喝吧。
”
羌丁接过,低头往上面吹气,看看罂,又看着跳跃的火苗,没有言语。
“你怎么了?”罂觉得他今日怪得很,不解地问。
羌丁咬咬嘴唇,片刻,小声道:“册罂,方才老羌甲同我说,今年祭祖本来要用我,是么?”
莘伯
罂讶然,看着羌丁:“老羌甲?”
羌丁点头。
罂了然。
羌甲是这庙宫里纪最长的仆人,常年跟在贞人陶身边,识得一些字。
“他还说了什么?”罂问。
“他说方才贞人陶再卜,改成了十牛。
”
罂笑笑,道:“那不就好了?你可放心呢。
”
羌丁没有搭话。
他看了罂一眼,埋头闷闷地啜姜汤。
“册罂。
”好一会,羌丁抬起头:“可是你在那卜骨上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