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荆棘,荆棘丛中有饱经严寒和水灾而枯萎的花朵。
枯萎的荆棘颜色也有不同,有旧有新,新旧交错着生长,即使枯萎很久的也茎连着刺,刺相互推诿着被新茎缠绕,远远看去密密麻麻的。
乔烟栽进去后,身体侵到藤蔓里好大一会儿都没动弹。
无中戚想报复她,让她多吃点苦头,却没真想现在就直接弄死她,她死了他一个人不知道要怎么度过被救前的时间段。
从假惺惺愧疚地道歉,到真有点慌,他脸上原本的阴鸷渐收,“卡到裆。
”她没应声也没动静,又补了一句,“卡到裆?”
妈的,不会真死了?小身板看着就脆弱,当真不能折腾一点。
“卡到裆?!”无中戚难听的声音像轮胎刮过柏油马路。
茂密的荆棘里伸出一只纤细的青紫的手,光手指头就扎了两根刺,“零零一,我在这里,别怕别怕,我还活着。
”就是浑身刺疼,“我卡到裆才死不了,放心好啦。
”
像荒芒废墟中伸出来的手一般,明明纤弱,却有力地摆动着,将无中戚心头的一丝担忧打消,肩膀的肌rou也随之松弛下来,缓缓舒出一口气。
哼,真难死啊,他又恢复了阴沉的脸,神态却透着不易察觉的轻松。
乔烟扑倒在荆棘丛中,看不清表情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额角眼角都是刺,一根又尖锐又粗大的刺斜斜地插进她眼角的肿包里,再偏一点她的左眼就可能彻底被戳瞎。
她看不清,感觉自己的身上哪儿哪儿都是刺,像掉进了刺猬窝。
疼痛对于她来说,已经痛到麻木,浑身随便哪里动一下,都是又麻又痛。
这种折磨像无穷无尽的水将她淹没,说实话她刚跌进来时,有那么一瞬的晕眩,好像那一瞬间所有的痛感都离她远去,非常舒服。
但只是那么一下下的舒服,她听到零零一的喊叫声后,意识清醒过来,巨大的疼痛跟着袭来,好痛,那一刻她想,就那么死了也好,死了也就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