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床上,把夫人撞出了血。
好在这条山坡不算太长,在滚下来的过程中夫人虽受了擦伤,但不伤及性命。
邢伯再次看了看埋头的小郎君,小郎君依然在卖力的锤草药,邢伯忍不住过去摸了摸他乌黑的脑袋。
同时,空旷的山谷里里忽而有他的声音,伴随着远处因为干燥,正起的山火。
好在这边的山光秃秃的,山火烧不到这来,他们不用担心葬身火海。
邢伯:“夫人,若要东进归家,必使郎君亲至。
”
他口中的郎君,便是雉黎的兄长,卢家大郎。
当年雉黎十六之龄被选为宗女,送至匈奴和亲,雉黎的兄长那时便在送嫁队伍之中。
所以,卢家大郎至少是知道雉黎出塞的路的。
这片草原荒山离中原实在太远太远了,无人接应,邢伯和雉黎怕是要走上五年十年,才可能真正回到中原腹地。
又或者,他们其实根本走不到。
塞外多风沙,想找点吃的都难。
眼看过些月份天气又要变得更暖,到时雪山融化,冰雪融水汇成河流,河水重新占满河道……不说走路更难吧,但绝对的,会比现在绕的路要更远。
归家之日,越期盼,越遥遥无期。
但难就难点吧,最后要是真能回到家里,那也行。
就怕走不出这个草原,在归塞途中便因条件恶劣离开人世。
邢伯盯着东边的方向看。
那是故乡,是落叶归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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