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卻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謝太后娘娘。
」
他口中不停的重復著,身體卻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一路爬跪了出去。
黎莘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暗忖看來這次果然穿越到了一個頗具惡名的身體上,否則怎的讓人這樣懼怕。
還沒等她想明白,門外就傳來宮人恭敬的聲音:
「太后娘娘,現已過了時辰,可要奴婢侍候娘娘洗漱?」
黎莘神思回轉,立時掩去了神情,回聲道:
「進罷。
」
門外的宮人應了聲是,黎莘就聽得外頭一陣有序的腳步聲,十餘名宮人手捧托盤陸續走了進來。
托盤上除了洗漱用具之外,一應是珠翠釵環,錦衣華服,看的人眼花繚亂。
她心中暗暗咋舌這奢靡的生活,但面上不露分毫。
她梳洗到一半時,方才扣門的宮人突然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言:
「太后娘娘,奴婢有事稟告。
」
這樣的方式實則有些不宜,於是黎莘不緊不慢的將在花露中浸泡後的雙手抬了起來,由著宮人擦拭乾淨:
「何事這般著緊,讓你連規矩也顧不得了?」
這話說輕也輕,說重卻也極重。
那宮人想來是不曾意料她會這樣,愣了一愣後,才跪下重重的磕頭:
「太后娘娘恕罪,是奴婢逾矩了。
」
話雖如此,她伏在地上的面容卻充滿了憤憤之色。
當然,黎莘應當是看不見的。
可是她畢竟知道故事的大體劇情,這個小小宮女看似受寵,在她身邊有一席之地,卻恰恰是懸在她頭上的一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