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回正轨了没。
”
贺玖霖走到病床前,言语戏谑。
“没什么感觉,他每次就那两句话。
”
贺清栩虽然看不见,但状态还一如往常,此时正屈着手枕在后脑上,比起平时多了些散漫不羁。
“那看来你这眼睛瞎的正是时候,你那脑子正好可以翻新翻新。
”
“二叔,不至于。
”
贺清栩勾着不以为意的笑,像是想到什么,他微微侧头。
“对了,许蕴呢?”
“在旁边。
”
贺情栩正起身来,往日里狡黠的眼眸如今已没有神采,但他抬着头仍固执的用搜索着前方人的身影,然而,许蕴不给反应,贺情栩只能茫然的四顾着,没了意思也就消停了下来,没人看到他嘴角划过自嘲的笑意。
他脸上又拾起起了常日含笑轻润的摸样,眉头微微拧起。
“许蕴,怎么说我也是为了救您才伤成了这样。
“
”你看我,眼睛看不见手还动不了,眼看着生活都成问题,唉。
“
他可怜兮兮摇着脑袋叹了口气,说着,他又忽而一个急转。
”不过我知道你心里也一定愧疚不好受,也不想欠了我一个人情,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你呢就照顾我到出院,也算是让你心里还过一点。
”
许蕴的嘴角抽搐,一时都不知道做出个什么反应好,倒是贺玖霖先出了声。
“阿栩!你还要胡闹!”
贺玖霖明显点到为止,毕竟许蕴在,他也不好下了自家侄子的面子。
父亲名下只他和大哥两个儿子,自己久未成家,大哥膝下又只有清栩一子,叁弟寄以外姓,举家可以说对贺清栩虽有严厉却也宠爱有余,全家更是尽心将他当未来家主培养。
他们祖上曾是名门大家,战乱时衰落,到了文革期更是式微,残灯将烬。
常言儒冠多误身,祖父少时毅然投身革命,抛头颅洒热血,为大国也是扶小家,一身功勋奠基,两代人努力的方才保住贺家有了如今的位置。
父亲旁侧曾有两兄一姊,一个魂断朝鲜,一个长眠越南,文革过后只剩父亲一支。
历经过倾覆的命运,看多了时代更替、一朝瓦解的唏嘘,他们